高大业又哭声不止,惊惧地大声喊道:“爹爹,我梦见义父死了,一群恶鬼追着他不放!”
高嵩阳为他擦着眼泪,言语轻轻,郑重其事地笑着安慰道:“大业不哭,大业不哭,傻孩子你又犯傻了,你义父武功盖世,天底下谁能杀得了他,你义父会长生不老!”
高大业此刻才眉笑颜开,傻傻地嘻嘻笑道:“嘻嘻呵呵,哈啊哈,义父武功厉害,大鬼小鬼,老鬼幼鬼,丑鬼恶鬼,怎么会杀得了他,我太笨了,哈哈哈,义父那么好的人怎么会死呢!”
高大业十分天真地掰着手指头数着,一本正经说道:“爹爹,若是那些大鬼小鬼,丑鬼恶鬼,老鬼王八鬼敢伤害义父的话,我就用这把剑将他捅上一万个透明窟窿,你说好不好?”说着一道清冷的寒光急速窜出,直钻入众人心中,众人直吓得一个冷战。
高嵩阳微笑地点了点头,急忙将那把玄冰魄宝剑还剑入鞘。
云鸮真人看得此景心中欢喜,暗自淌下两道苦涩的清泪,心中却甚是畅快至极,原来高大业所说的义父不是别人,正是云鹄真人。当年云鹄真人不畏生死救下高嵩阳的儿子,便应高嵩阳之情认下了这个义子,高嵩阳与他傻儿子这一言一语却隐约道出他与云鹄真人的交情似金,一如从前,如若局势一发不可收拾,必会以死相搏,云鸮真人会出其意,心中欢喜。诸剑宗刀门的精明鬼虽各揣心思,却也不傻,自能揣摩这其中深意,不时醋意正浓。
云鸮真人又问道:“太行双刀,侠义刀牟兄弟你我虽素无交情,你宅心仁厚,忠厚老实,你可信得过我掌门师弟?”
侠义刀牟师古口齿不利落,犹豫不决说道:“我…我…我……”
仁义刀史大娘是他河东狮的厉害老婆,十分干练爽快,为人处世倒是强胜过他这个大男人,怒道:“我你个屁,半天崩不出个字来,咱们碾谷碾出米来,说话说出理来,我自然信得过云鹄真人,只不过不远千里而来,只为……”
云鸮真人看史大娘这样爽利的人竟哑了口,已然知晓其中深意,他们九大刀门自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必是同进同退,此番前来也不过赶浪头,走过场,云鹄真人素与他太行双刀无甚交情,他们只是论交情深浅,分帮别派,左不过持个中立。
云鸮真人点点头,怒目扫过,这神兵山庄,南剑北刀六剑宗九刀门,素有交情的也甚多,此刻也不便明白去问究竟是何心意,便是当着众人问了亦多半是场面虚言,自讨没趣,如今到此地步,再别无选择,她知道已是非常时刻,她清楚知道人言籍籍,如今这毁誉之言已放出,众人心中早有了猜疑,如不尽释,非但对死去的掌门师弟名声有辱,且积毁销骨,积非成是,其中利害必会对七星观造成悔之不及的大祸,必要将这不了之局打破,此事才能作罢!
她知言者谆谆,听者藐藐,再多说也是无益,笑道:“舌头底下压死人,既然诸位心存疑惑,笃定我掌门师弟德行有亏,那就今择黄道我掌门师弟还魂日,给诸位一个说法,诸位皆是这个意思吗?”
众人一听此言,碍于形势,皆是异口同声的称是。
云鸮真人此刻甚是爽快豪迈,大声道:“好,很好,如今我掌门师弟的前世清白最为重要,诸位既然怀疑我掌门师弟当年暗怀私心,偷天换日私吞了那‘玄鉴’宝剑,你们既存此心,看来你我彼此这几十年的老脸竟也顾不得了!”
“便是还了清白,又当如何,也早已凉薄了我七星诸观之心,自此以后你我便井水不犯河水,自也不必来往了,那灵墟祭剑大典也不必相邀,就当我掌门师弟枉费诚心,白去结交了你们这群‘好朋友’!”
云鸮真人不由分说,道:“很好,很好,既然如此,清远,还不快快请你云雀师叔来,咱们就开诚布公的来一个‘玄鉴天下,铸犁为剑’! 给诸剑宗刀门一个交待!”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皆不敢轻举妄动,心中疑惑,这‘灵窍’、‘玄鉴’果然牵扯甚多,竟又无端冒出一个‘杀人狂魔’之子与金乌教,却不解何为‘铸犁为剑’?,众人只等闲,且看云鸮真人如何化解这一波才动万波随的凶恶风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