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武当七子打扮成的皇帝贴身侍卫紧随皇帝身后入了王府,一些禁军也进入了六王爷府,保卫着皇帝的左右。
此时赵营心里有种莫名的不祥预感,皇帝此次亲自前来洛阳自己的老窝,真的就不怕自己起兵造反吗?这可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就凭皇帝带来的那几百禁军骑兵,实在不堪一击。
六王爷等待皇帝的卫队都进了王府之后,叫自己府外的士兵加强戒备。此时几名骑兵飞马来到,只见一名骑兵校尉下马后直接在六王爷耳边说了几句,六王爷凝重的脸色突然变得警觉和惊讶起来。
此时,六王爷在赵恬耳边说道:“你快拿我的令牌去调动山鹰军团的人马去城东外的树林里布防,刚刚得到我们的探子回报,在洛阳东郊外发现了朝廷的禁军人马隐蔽在那里,真不知道这监视开封的南军人马是怎么干的,居然让禁军悄悄溜到我的地盘来了。这个皇帝还真是表里不一啊,想拿禁军威胁我做筹码,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
刚从宋辽边界回来的赵恬在边境巡逻时吃了不少辽军的亏,都有点害怕打仗了,顿时犹豫起来,上过真正的战场才知道打仗那是多么凶险的事情,不是靠个人蛮力能左右大局的。
只见六王爷用严厉地眼光盯着赵恬,凶恶地喊道:“你还愣着干什么,军情紧急。”
赵恬才被六王爷吓得回过神来,马上慌忙爬上马去洛阳大营调兵去了。
此时六王爷和王子赵建边走边斥责道:“你这在京城附近的南军是怎么监视朝廷的军队的,居然让这么多禁军人马神不知鬼不觉地到了我的地盘潜伏。”
赵建为自己辩解道:“父王,我统帅的南军前不久才从洛阳大营到京城附近换防,可能军士们还是不太熟悉吧。”赵建一脸的无奈,惊恐地看着自己生气的父亲。
“这次真的是太大意了,我们在京城潜伏的人马居然没有给我们报信,实在是太蹊跷了。”爷摸着胡须思索着。
六王爷和小王子赵建走入王宫之中,老皇帝已经坐在首席之上,身后站着七位蒙着黑纱的贴身护卫。这七人不苟言笑,脸色泛黄,但是双眼都射出道道冷峻的目光,十分警觉皇帝周围的环境还有靠近的一切人等。
六王爷没想到,皇帝为了边关的紧张局势,居然能亲自来自己的王府,而自己精心准备的计划还没开始,就被那突如其来的禁军给搅乱了。
六王爷和皇帝对视一眼后,自己坐下了,“皇兄,近日说要来洛阳玩耍,皇弟我仓促准备,实在不周到啊!不知道皇兄最近病情怎样了,我这王府里可是有一些名医啊!”六王爷摆起了客套话。
老皇帝勉强笑道:“不用皇弟费心了,只是你得洁身自好,不要和那些歪门邪道勾搭在一起,有损皇家的尊严。”说完,老皇帝咳嗽了几声,拿手帕一擦,居然吐出来的是血。
老皇帝内心一阵惊恐自己时日无多,表面故作镇定,掩饰了这个小细节。
“谨遵皇兄劝导,臣弟定当改过自新,皇兄此来,定有大事,不知能否用得上臣弟之处?”六王爷其实心里明白得很,故意假惺惺而已。
老皇帝看着狡猾的六王爷一眼,脸色微皱起来,客气说道:“既然这样,那郑今天就直说了吧!我听说最近日子在江湖上有人从西夏和西凉国盗走了他们国王的宝剑,虽然这是江湖上的事情,但是随着事态的发展和起因,西夏和西凉联军已经陈兵我大宋西北边境讨个宝剑的说法的事情,六弟一定比我清楚吧!”
六王爷仔细听着老皇帝说话的态度和语气还有对事情的了解程度,不免脸色稍微有些变暗,按说皇帝又不怎么关注江湖的事情,怎么会如此清楚知道西夏和西凉王宝剑的事情。
六王爷两家发烫,咽了下嗓子说道:“这个事情,臣弟的确从一些江湖朋友那里知道一二,而且这次西夏和西凉的大军气势汹汹,咄咄人,我虽在洛阳,也为前线的兰州守军担忧万分啊!”
老皇帝料想六王爷知道此事,所以一点都不对六王爷的言辞感到惊讶,只是深看了六王爷一眼。
“六弟,看来你的消息蛮灵通啊,朝廷本来想请你去商议如何处理此事,可是今晨收到北部急报,似乎辽军也知道了西北的事情,而在北部前线厉兵秣马,似乎又想入侵我幽州和河东之地,我已经派遣秦云大将军赶往前线节度各路军马准备抗辽,可是西北前线的事情也让我辗转难眠。”老皇帝双眼一闭,盯着天花板说道。
六王爷眼珠子打转,心里想到,“这个老家伙,一直在绕圈圈,就是不开门见山,那干脆自己问算了”。“皇上,有了秦云大将军坐镇幽州,自然不需要怎么担心了,但是西北的敌军,还真是让人着急,我大宋几乎无可调动的劲旅了。”
老皇帝一睁眼,射出一道寒光说道:“西北的敌军据说有二十万之众,而我们兰州十万守军分散在边界线上,疲于奔命。六弟你以为朝廷应该派谁为大将?将需要多少兵马赶往前线增援呢?”
六王爷被皇帝这一连串的问弄得有些慌乱,到底谁是皇帝,看来皇帝是老了,但是还是精着呢。
六王爷生怕皇帝提出让自己手下的军队前去,上次救援真定,自己的五万大军要不是事先暗中通敌,早就被辽军无情的斩杀了,而这个西夏和西凉与自己又不怎么来往,不知道那些蛮人的脾气。
“皇上,臣弟建议不如派遣南方或者沿海的守卫将士一齐集结洛阳,大概需要七八万大军,就可以开拔,至于将军,真是无从下手,臣弟也老了,不能亲自上阵为大宋守卫山河了。”六王爷声情并茂说道。其实就是在为自己开脱。
老皇帝一听就脸色惨白,“六弟,你不是不知,南边的蛮荒之人也不安分,能维持现在的局面,就是有朝廷大军在那镇压,如何能调动南方的军队,还有沿海士兵人数少又不熟悉车马攻占,怎么能抵挡人家的草原铁骑?六弟,我是没有忘记你似乎当年平叛之后你率领的十万大军的兵权迟迟没有收归朝廷,这可是有违反当年太祖皇帝‘杯酒释兵权’的祖制了,而且我朝的藩王只是有爵位无兵权的,你也要看看天下人对此事的影响。”老皇帝严肃地一顿炮轰。
六王爷有些震动,这么多年来,原先自己没有上交的洛阳大营的兵权,还以为没有人提及已经不了了之了,以为那十万大军已经俨然成为自己的私人武装了,以前老皇帝从不提及此事,没想到现在老皇帝今天亲自来洛阳,还调动了禁军监视洛阳,真的是要夺回兵权了。但是一兵权被夺,拿自己准备几十年的夺位计划就落空了,而且没有兵权自己就没有话语权。
今晚自皇帝一进来洛阳王府,六王爷就内心惊叹连连,看来老皇帝这么多年来是故意装出一副懦弱不堪的样子,其实内心早就算计好了。
六王爷顿时无语,站在那半晌没回过神来,自己想了想之后,还是权衡利弊,毕竟现在已经知道皇帝还有私生子,而且禁军已经在洛阳城边上,一动手,还不知道是否能一举成功。
思前想后,往身后的赵建看了一眼,此时也战战兢兢的赵建会意,立即说道:“臣立即去洛阳大营召集众将军前来拜见陛下。”其实赵建借故出去查探赵恬的情报是否送来了。
六王爷此时才板着脸说道:“皇上既然要收回兵权,反正兵权也是属于皇帝的,现在已经去召集众将军前来拜见皇上,以便交接兵权,现在还需一段时间,不如叫陪驾的众护卫下去喝茶歇息吧!”六王爷想支开皇帝的侍卫,以便自己待会交接兵权时能掌控大局。
只见皇帝身后的七人站如松,丝毫不问所动,老皇帝回头看了一眼笑着说道:“六弟,你也看到了,他们不想去,我也不好强迫,就都等着吧!”
然而没过多久,赵建就面色惨淡地走了进来,悄悄在六王爷耳边说了几句。
六王爷眼睛一下子迷离起来,只好懒懒说道:“皇上,现在大军可能在换防训练,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不好联系他们。不如我建议,就派洛阳大营守军五万人马,另外抽调臣弟的一些卫队前去支援,至于将领,就由臣的儿子赵建侄子赵恬率领,您看如何?”六王爷说话都软了下来,都带着商量的口气,实在是无奈地出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