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冲楼下喊道:“叫他把小白领回来!真是个废物!”
过了一会,六子耷拉着脑袋出现在我书斋的门口,一双眼睛通红,鼻子囔囔有声,显见是刚止了哭。“小白呢?”我头也不回地擦着马克沁,漫不经心地问。
“给人咬掉了几块毛,现在窝里趴着呢。”他声音小的像是蚊子叫。“爷身边怎么会有你这么个窝囊废!没有吃早饭吗?妈的工钱少给你一毛钱没有?敢叫爷支棱着耳朵听你说话!”我腾地站了起来,一双手就顶枪上了膛,回身瞄准了他的脑袋。六子脸刷的白了,一个立正,扯着嗓子喊:“小白给人家咬了,掉了几块皮!”
我点点头——这才像话,左手托着右肘慢慢把枪放了下来。六子抹了把脸,重重的出了口气。
“谁干的?敢咬爷的人!”我愤恨难消。
“是隔壁家的德国黑背。”六子眼睛斜瞟着我手中的马克沁,头都不敢抬。
“他家里怎么教畜生的?度个假也敢在爷的地头放肆无礼!”随手把马克沁丢给六子,我头也不回出了书斋。六子犹豫了一下,抱着枪就跟在我身后下了二楼。
六个贴身保镖一看我的架势,二话不说抄家伙就跟在我后边出了院门,身后小真远远喊我:“轩少爷你干嘛去?”我只装做听不见。
还没有走到隔壁院门口,隐隐就听到谈话声,大约为刚刚的事情这一家人也在交谈。只听这混小子闷声吼着:“不行!只是一只狗而已,凭什么要我拉着黑魁去道歉?”接着便听到一声耳光和一个女人的尖叫。
我面无表情的站在虚掩的庄园大门外,听到院子里传出的几声狗吠,皱起了眉头。
强子跟我最久,见我沉吟不语,上前几步压低声音问:“少爷?”我不出声,双手抄在上衣口袋里,悠闲地往后退了两步。还没有等他反应过来,我向前一步抬腿就踹在黑漆合金的门扇上。巨大的震动“咣当”一声远远地传了开去,道旁树上的鸟儿成群结队扑棱棱一下子飞的精光,连院子里的狗吠都停了那么一刻,而后更加疯狂地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