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翡翠

2018-04-15 作者： 蚱蜢粥

第十七章 翡翠

第二天一大早，还没有醒过神来我就被霍管家从被窝里揪了出来，怀揣着点小小的起床气，连带着丁当一起被扔包袱一样塞进了太姥爷的奔驰轿车，带往霍家位于徐家汇的凤翔楼。

霍家的凤翔楼只经营顶级珠宝，全球三个分部，一家位于美国旧金山，一家位于法国巴黎的香榭丽舍。霍家名下只有两个珠宝品牌，除了经营顶级珠宝的凤翔楼，普通珠宝生意则是遍布全球二十多个国家的老字号凤和轩珠宝。

我虽然对太姥爷的商业传奇比较感兴趣，但并不代表我对于珠宝本身也好奇。其实某种程度上来讲，我私底下甚至认为珠宝这种东西是只有女人才应该感兴趣的东西，男人就应该有个男人的样子，佩戴珠宝辟邪等等的说法，则纯属扯淡。而且我也应该是在身边找到过一部分佐证：霍管家和柳家大多数金牌大管家，甚至连三爷爷在内，很少佩戴这东西，银牌管家我见过的没有几个，还不能引证。但是你随便看跟柳家打交道的一些大商人尤其南方人，穿金戴银佩戴珠宝玉器的，不在少数，但是很显然他们的段数比起和二他们来，根本上不得台面。当然和二他们有时候为了应酬的必要，有时候也会拿一些东西来镇镇场子，但是也就仅此而已，平时很难见到他们带个什么金扳指玉佛爷什么的。

有时候我也好奇，像和二做的买卖，怎么也是打擦边球，其实就是和黑白两道打交道。看电视电影里一些个人做刀头舔血的买卖，哪个不是拜了关公拜玉帝，带了金佛带玉佛？好奇之下也问过和二，这个在柳家坐头号椅子的人物，只是和气地笑笑：“谁知道呢？人亏心事做多了，总会有点怕遭报应吧？其实你和二叔也拜关公的呦，你只是没有见过罢了。”

说实话和二与其说像一个军火头子，更不如说像一个一团和气的商人，光看外表，你甚至会觉得，和二比大舅姥爷霍凤鸣，更像一个传统商人。如果没有和他打过交道，你很难想象这个笑得一团和气的男人，就是那个让国际军火巨头们谈之色变的和二爷。所以即使霍管家再怎么提醒我，我都不能对和二生出几丝敬畏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对于相处时间相对要少上许多的和二，比起霍管家，相处得更为轻松写意，虽然也有一部分原因是霍管家对我的限制有点过于严厉，使我从心理上不自觉地有了些许疏远，但总体上还是因为和二一团和气的表象很难使人去留意他的内在是怎样的一个人。

我应该是一个受到蒙蔽的对象。但这并不妨碍我和他其乐融融的相处。如果说人的能耐和脾气成正比的话，估计和二是金牌管家里最没有能耐的那一个了，虽然事实并非如此。从另一方面说，以和二为首的金牌管家们没有几个花心思在穿戴打扮上，也不正确。“形象很重要”是霍管家以下全体管事们兢兢业业奉行的一个惯例。但是他们也没有几个人会在佩戴珠宝玉器上下功夫——所以我个人在潜移默化之下，形成一套独特的柳氏珠宝观，也是在所难免了。

有能耐的男人都不会刻意去追求珠宝——这个观念在我还没有来得及发觉时，早已植根深种，不可拔除了。所以对于太姥爷要给我和丁当珠宝当做见面礼，我压根提不起兴趣——还不如送我一只狙击枪来得让人兴奋，我压低了声音小声嘀咕着，以免打搅了太姥爷一面倒的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