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翎凝视着童吹吹,若有所思地说:“只是,这南面是海,而北面则有竹定南军队把守,他们能够到哪里去呢?”
“草海北面虽是悬崖绝壁多,无路可走,可是,铁索桥被毁的河口入流处,正好适合轻功上乘的人,借助绳索攀爬,他们来的时候是从那里来,自然,离开时也是从那里走,他们人少,不会太引人注目。”
“哦,原来是这样。”司马翎说,“江湖这股力量,倘若能够被利用起来,实在是不可小觑啊。”
司马翎语气极其平静,但深心里,似乎存着某种隐忧。童吹吹自然也隐约感知到了。
“绿林人士,一个个莽撞得很。”
“不一定嘛,童大侠不也是江湖人士,运筹帷幄,指点江山,挥兵打仗的本事,也不在我司马翎之下啊。”
童吹吹赶忙说:“童某一介武夫,司马将军雄才大略,目光高远,我哪敢与司马将军相比。”司马翎哈哈一笑,转了话题说:“你去练武场看看,那片地好像不够集聚全部军队,能够扩宽就命人扩宽一些,再临时修个高台,我准备举行一次简易的刑天祭祀仪式。”
“我这就去准备。”童吹吹转身整备走,司马翎目光落在火堆上架着的酒壶上,笑着说:“酒都温热了,好喝了再去。”酒壶上冒着热气,酒香随着腾起的热气,飘散得满帐篷都是。
童吹吹又愉快地坐下来,边喝酒,边和司马翎一道闲聊。喝完酒,吃了些草根树皮,童吹吹匆匆赶去练武场。许多帐篷就着周围的一些树搭建,童吹吹让人把这些帐篷撤去,砍翻树木,顺出一大片空地来,那些看着自己好不容易搭建起来的帐篷就这样被毁去,站在寒冷中瑟缩着心底嘀咕不停,但终究不敢怒形于色。童吹吹满意地打量了一下场地,对身边一个士兵说:“传神锋营周杨来此。”那士兵应声而去,很快神锋营将领周杨跑步过来,童吹吹指着方形场地一端说:“司马将军午时要在此举行刑天祭祀之礼,最南面那个角落,要修建一个祭台。这个神圣的事情,需要你们神锋营来做。”
周杨往童吹吹所指方向看去,那里是这块平地朝南面延伸的最后角落,再往南,地形就深陷下去,形成一个沟壑,沟壑里长满树木和荆棘,沟壑底部有一个喷泉,泉水冒着热气。那里视野开阔,沟壑里伸出的树枝,早被童吹吹命人砍去。周杨问:“童大人,这个祭台的规格及大小,是不是要求和亚平陵城的那个一样?倘若那样的话,集神锋营全部力量,恐怕也难以在半日之内建成。”
“只是一次简易祭祀,”童吹吹想了想,说,“就修个三米高的柱形台,上面能够站个十几个人就可。”周杨领命而去,抽调二千神锋营将士即刻投入祭台修建筹备之中,他亲自指挥监督,神锋营将士虽也经历着难以忍受的饥寒,但一个个看起来仍旧意志坚定,他们都是在艰苦环境中经历过魔鬼式训练的,能够适应一切艰苦卓绝的斗争和恶劣环境。众人齐心协力,明确目标,分工合作,很快忙碌开来。不出三个时辰,一个由打磨精致的石块垒砌的柱形高台就已初具雏形了。
午时,天依旧阴沉沉的,司马翎在童吹吹的陪同下,缓步往练武场走去。练武场上是黑压压一片人头,四万多将士挤满这块空地,见司马翎到来,众将士齐声高呼:“司马将军——神勇龙威——战无不胜——”声浪如潮,汹涌叠加。司马翎走到前面,双手反复下摆,示意大家停下来,沉声说:“大家安静——”声若洪钟,盖过合成的声浪,传到每一个将士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