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我自以为是自作聪明的在这里瞎想,萧晨风他才不在意这些呢。他和凌梦竹毕竟不曾相识,这是事实。再者,以他那放荡不羁的性格,我想她宁愿去烟花柳巷之地。目前他向往的,应该是纵意畅游天下的洒脱。女人对他来说,仅仅就是女人,再没有其他的。
若他去寻女人的话,就如同风尘仆仆奔波万里以后,洗一个澡,喝一碗酒,吃一碗面,或睡一个觉。就是这样简单。
(插句题外话。以前我是想写一出悲剧。所以书名叫雪城哀歌。雪城就是戏剧的舞台,或者是埋藏着炸药的暗室,所有线索都将引向这里,如导火索般引爆这炸药,毁灭性的的爆炸以后,一切都烟消云散,灰飞烟灭般终结。至于现在,也就是说从我决定重写的那一刻起,书名是原封不动的沿用了,但我不确定自己想写的是什么,是悲剧还是喜剧或者闹剧,我只是试图用与以往不同,至少对于我自己来说是不同的方式,来编一个故事。不管这故事是无聊还是有趣。)
我试图追踪那些在我心魂的荒野流浪的朦胧的存在,我要让他们的声音变得真实,身影变得具体,所思所想都心魂聚在。只是,每当我试图用“他心里想着”这样的句子时,我会听到身后有一阵冷冷的嘲弄的笑声。
“他想!哼,你真的能够他心里想的是什么吗?笑话。”
这当然就是萧晨风的声音,我听得出来。听得十分清楚。绝对错不了的。
我现实一阵胆战心惊,甚至毛骨悚然,继而是怒不可遏。
“闭嘴。什么东西?若不是我创造了你?你有什么权力在这里说三道四!”我回头,生活空空如也。四月的阳光透过窗玻璃斜斜的照射进来。颇有些刺目。我为自己的失态笑了。我才想起来,其实萧晨风已经离开我的视野很久了,他怎么会在我身后呢?
我舒了口气,继续敲打键盘。
“别再自欺欺人了,你根本不可能知道我心里想是是什么?即便你能够捕风捉影的猜测出一些什么,那也只是模糊不清模棱两可的影像。你终究是无法窥探清楚我心魂的广漠海陆的,甚至冰山之一角你都无法企及。”
这声音依旧还是萧晨风的。但分不清具体的方向和位置。它像从四面八方合围过来,又像是从某个不知名的中心点散射出去,覆盖了四面八方。
“想想吧,你每天都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吗?你想过自己在想什么吗?”他还在继续说。我已由愤怒转为惊诧,在由惊诧而转为羞惭。是的,连我自己的内心,也被忽视得太久。我也似未曾想过,想我自己在想,这究竟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