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凤把孩子抱在怀里,爱怜的亲吻着她的小脸蛋。很快,黄衫女子便同一个约略四十来岁的中年妇女一道踏波上岸,朝这里走了过来。看来那黄衫女子所说的主人是答应救这孩子了,黑白双英夫妇满怀感激的说着感谢的话。那中年妇女一身白衣,平静的面容里透着几分落寞萧索的神情,望着白凤说:“孩子让我瞧瞧。”从白凤手里接过孩子了又补充说,“先不要忙着谢我,我还没答应救她呢。”但当她的目光落在这孩子的小脸蛋上的一瞬,一丝神秘的惊喜隐隐泛起,乍然间掠过她的眼角,暗想:“没想到,这孩子竟是个学武的奇才。”心底甚是喜欢。
“这孩子我可以救,但有个条件。”白衣妇人把孩子递回到白凤手里。
“只要你救了她,我们夫妇二人给你当牛当妈都行。”
白衣服人神情淡漠的说:“我拿你们俩有啥用?我救了她以后,我要收她为徒,传他武功。我会把她带走,在她尚未学成我传授的武功之前,你们不能够见她。”
“只要你救了她,我们答应你。”
“好,那咱们击掌为誓。”击掌过后,白衣女子吩咐黄衫女子采摘这一片奇异的花,然后对黑白双英夫妇说,“你们跟我来。”随即将二人领到画舫之上去。画舫之上装饰得极为简洁,却处处透着一种高雅的韵致。尤其是摆放在角落处的那一架琴,看上去非常古旧,却令黑鹰大为吃惊,那是名动江湖的天韵古琴,围绕着这把琴,江湖上不知曾上演过多少惊心动魄的故事。白凤倒没去注意那架古琴,她一门心思只在孩子身上。现在孩子得救了,比什么都让她高兴。白衣妇人让她把孩子放在一张吊床上,给他们夫妇俩倒了两杯清茶。茶杯是木制的,做工极为精巧,茶则是产于雪域极寒之地的寒塘鹤影。
黑鹰端起茶碗来,轻轻抿一口,茶香清冽而醇厚,他放下茶碗说:“好茶。”
“废话。这当然是好茶。”
白凤则没心思去喝茶,她只希望这白衣人早一点对孩子进行救治。白衣人自然也看出了她的心思,劝她:“你还是先喝碗茶吧。我知道你的心思,但也得等秦依采回来七梦草了,我才可以给孩子治病嘛。”她对白凤,倒不像对黑鹰那样冷漠。白凤放下心来,端起茶碗来喝了一口,这时候才觉得自己已经很渴了。
黑鹰说:“恕在下冒昧,请问阁下可是天音阁阁主?”
白衣人没料到黑鹰能够猜出自己的身份,愣了一下,然后淡淡的说:“你们这些俗人,尽被些虚名给弄得晕头转向。”江湖上营营攘攘,为名为利的事,她是最不屑的。
“原来前辈真是天音阁阁主,在下夫妇二人眼拙,竟没能认出来。实在惭愧。”黑鹰神情接着说,“晚辈虽然不曾见过天韵古琴,万万没想到,竟然在这里见着了前辈和天韵古亲。先前听前辈说到七梦草,难道方才那一片花就是七梦草?”江湖传言,七叶雪莲,火凤凰和七梦草,都能够起到起死回生的神奇效用。这些,江湖上人人都知道,只是,恐怕谁也料不到,七梦草居然会是那样奇异妖冶的花。
天音阁阁主冷冷的说:“别老说前辈前辈的,像苍蝇似的嗡嗡叫,我有那么老吗。不要再那么多废话。要喝茶就好好喝,不喝就走。”
白凤一连喝下好几碗茶,干裂的嘴唇这才略显湿润一些,也逐渐透出血色来。秦依采回七梦草以后,天音阁阁主用她那奇特的内力将之化为血水,收集到碗里,混合着一些黑色药丸,强行灌入小女孩口中后,没多久小女孩就醒了过来。小女孩醒来以后,被天音阁阁主带回了天音阁。这些年,黑白双英夫妇二人既没去关外见过杨守仪,也没去天音阁看望过那孩子。没去关外,是因为他二人觉得愧对杨守仪,他夫妇二人虽然是拼死营救,却只救了小女孩一个,没能遵照杨守仪的重托代为照顾不说,他们还让小女孩学了一身的武功,确是违了杨守仪的苦心嘱托。以至于她长大了以后,时时刻刻都在想着报仇,这办年前才来京城见他夫妇二人,没过多久还把他夫妇二人给她该的那名又也改了,然后独自跑去了春香楼,劝也劝不住,还真不省心。虽说她现在功力高深莫测,可江湖上实在人心叵测,他们也不得不为她担心,她要是真出了什么事,黑白双英恐怕就更觉得愧对杨守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