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上众人暗暗动心,心道这少年钱平只偷看几回,偷学来的功夫招式便已经不逊于同门,这钱平悟性之高实属罕见,必定是块练武的绝好材料,只可惜其师用心歹毒,白白耽误了这一块美玉。
钱平又道:“日前我随杨进忠前往太原办事,顺路来到顺安堂看望父母,那代州三豪忽然来袭,杨进忠虽然击退三人,却中了三人布下的奇毒‘断肠散’,杨进忠说那‘断肠散’奇毒无比,唯有昔日药王韩凌所着‘药王纲目’中才有破解之法,但药王纲目早已失传不知所终,他中毒无救难免一死,便飞鸽传书师门,并要我回恒山师门告知他遇害经过,家父感念杨进忠侠义,脱口说出自己便有‘药王纲目’,可上面并没有记载‘断肠散’的解药配方,杨进忠连忙索要到手,说上面记载的‘千解丸’稍作更改便可解‘断肠散’之毒,并外出配药,明言配好药后立时将‘药王纲目’送还,家父不疑有他,还亲身相送出门,在下跟着杨进忠在太原城内采齐配药,来到太原城外一间古庙,那杨进忠配出‘千解丸’服下后说因为被毒气损伤了经脉,半个月内无法运功,在下去山涧取水忽然发现了行踪诡秘的代州三豪,以为他们欲不利于恩师,想要对恩师示警,紧跟着又发现了铁头陀,双方不但没有交手,反而互相称兄唤弟,相邀一起前往去见那杨进忠,在下终于感觉到不对,暗暗跟踪,他们四人一路摸上古庙,杨进忠竟然迎了出来,这四人居然是向杨进忠讨赏而来,说杨进忠‘药王纲目’已经到手,也该把事先订好的四千两白银分与四人了,在下震惊之下,那杨进忠趁着四人不备将四人一一杀死灭口,自己也在四人临死一击之下受了重伤,在下慌忙逃走回到了顺安堂,将杨进忠行径告知父亲知晓,不想却有三名恒山弟子杀上门来。”
“那三名恒山弟子正在太原附近办事,接到师门传信说杨进忠在太原顺安堂遇险,要他们先来接应,恒山大批后援随后即到,杨进忠见到那三名恒山弟子后竟然诬陷我与代州三豪合谋对付恩师,害得他先中奇毒又受重伤,竟然指使那三名恒山弟子来顺安堂杀我全家满门,在下在恒山一年,虽然偷学了几招武艺,但终究不是那三名同门对手,失手被擒,更是眼睁睁的看着家人被那三人嬉笑屠杀,可怜在下一家十余口,上至父母双亲,下到药店伙计,竟被那三人杀得干干净净,在下悲痛欲绝,几欲寻死,幸好齐伯伯路过,击退那三名恒山弟子救了在下。”
“齐伯伯听我说起事由,带着我去见那杨进忠寻求公道,却又有两名赶来增援的恒山弟子与杨进忠汇合,那杨进忠一日不见伤势更重,那三名恒山弟子却是不见踪影,杨进忠说我不但欺师灭祖,更勾结外人残害同门,估计那三个恒山弟子回来见杨进忠,又被杨进忠灭了口,杨进忠估计又受了伤,齐伯伯击退那两名恒山弟子,杨进忠却是不战而逃,后来不断有恒山弟子到来,更听说恒山掌门亲自带了大批恒山弟子兼程从恒山赶来,齐伯伯便带我离开山西,一路回到了洛阳。”
钱平将这一大段隐情娓娓道来,却是叙事清晰毫无冗节,说到最后,满脸尽是悲愤之色。
齐大年接着道:“我们回到齐家堡不过三四日,恒山弟子便于半夜闯入堡中,幸亏当时发现的早,堡中上下又齐心协力,终于将来敌击退,齐某自知光凭我一堡之力,难以抵挡住恒山派众多好手的围攻,方才邀请众位前来助拳,想不到那‘恒山七子’中已经有人赶到并在半路伏击三位老哥,就是不知对方还有没有高手一同前来,若是再来上几个像恒山七子这样的高手,到时能不能招架得住可就不好说了!”
齐大年想了想又道:“那杨进忠对我避而不战,想来身上伤势极重,光看这恒山七子的身手,只要那杨进忠恢复了实力,比起那闯将也差不到哪里去了,他若是亲自赶来洛阳,咱们洛阳只怕没有人能是他的对手!”
高英松摇了摇头道:“恒山派乃是名门大派,在江湖上威名赫赫,那‘追风刀客’杨进忠名列恒山三老之一,想不到竟然会是这么一个卑鄙阴险的小人!”看向钱平道:“恒山派害的这位小兄弟家破人亡,他恒山派不来也就罢了,若是敢再来,我洛安堂必定为小兄弟出了这口怨气,为你向他们讨还公道!”
胖硕老者亦愤然大声道:“此等不平之事,我们三义庄也不会坐视不理,更何况刚才在小店内我们三人已经与那恒山七子动手结仇,这场架少不了我们三个老家伙!”齐大年大喜道:“能得两大帮相助,那恒山派再次寻上门来也讨不到什么好处,钱平,你还不谢过各位英雄!”
钱平向大厅上众人深深一礼,胖硕老者呵呵笑道:“小兄弟不必客气,我们与齐兄相交多年,齐兄能为你出面,我们也不甘人后,有我们三大帮派众多好手,即便恒山派来人再了得,也别想讨到什么好处。”
高英松望向齐大年沉吟道:“恒山七子现已到了两人,想来恒山派必定会在短时间内动手,弄不好今夜便会前来,咱们可要多加防范,”齐大年点了下头:“现在天色将晚,咱们赶紧用饭,夜里咱们还要应付恒山派可能发动的进攻呢!”
众人先是对那闯将无比震惊,又惊闻恒山三老与恒山七子的威名,对那山下小店掌柜与伙计居然是清风寨的眼线一事倒是不以为怪了,听过也就罢了,只有齐大年与齐家兄弟暗暗记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