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福王府长史司姓肖的右长史不长时间便做出一道祭奠文章,呈予世子朱由菘,世子朱由菘看了一番点了点头递予邹王妃过目,邹王妃看过后说道:“这篇文章先作为祭祀之文吧,等闯贼离开洛阳、王爷尸首找回安葬时再作为圹志刻在石碑上,不过到时可不能将闯贼分食王爷的事写进去,碑文是要被人看到的,我大明堂堂王爷被闯贼如此对待,丢的可是王爷的脸面,丢的是我大明的脸面!王爷知道了非得气的从阴间跑来大骂王儿不孝,骂本妃糊涂,白读了那么多的圣贤之书,记住以后甚至要封住洛阳城里民众之口,不可使此事外传!”
那肖右使连称明白,众人准备一番,世子朱由菘与邹王妃焚香祭拜,诸番事毕,世子朱由菘眼见王府侍卫只有一百多人,不由愕然看了马鸾一眼向王妃邹氏问道:“不是说有三百名侍卫护卫母妃吗?怎么就这么些人了?”邹王妃眼神一黯,旁边邹存义叹道:“我们逃出洛阳,有位侍卫出自这麻屯乡,便引我们前来躲避,不想这麻屯乡已被闯贼血洗,幸亏那侍卫认得麻屯乡旁边有处隐秘的山谷可以躲人,我们便躲避了进来,那名侍卫与十几名负责警戒的同伴想要收敛尸体,没想到被一股三百多名路过麻屯乡正准备前往洛阳的闯贼发现,最后竟然只有一名侍卫逃进山谷报信,那些闯贼更是跟了进来,幸亏有余护卫在,我们才得以将那些闯贼尽数剿灭,但也损失了一半以上的侍卫。”
那被称作余护卫的深深地看了世子朱由菘一眼,朱由菘见那人站在母妃身边,一身王府侍卫的打扮,便未在意,左右寻找一番问道:“周伴读呢?”问的却是自幼便即从师,对自己谆谆教谕又常为父王出谋划策,与父王、自己共同商定埋藏父王宝藏的王府伴读周志浩,众人一片黯然,朱由菘身形一震,失望的问道:“周伴读没有能够逃出来吗?”一名侍卫道:“周伴读一直跟在王爷身边,想来已经遇害了!”朱由菘仍抱着一线希望向马鸾吩咐道:“你派人去查查那周伴读的下落,若没有遇害,务必将他救回来。”马鸾连声称是。
邹王妃见世子朱由菘没有在意自己身边那侍卫,便正色道:“王儿,你我如今还能相见,实托这位余护卫之功,没有他,母妃只怕早被闯贼抓住,不说性命难保,恐怕还要受辱!”朱由菘讶然看了一眼那侍卫,再看向邹王妃,眼中满是询问的目光,侍卫首领道:“世子殿下,刚才邹大人已经说起过,闯贼跟着那逃出来的侍卫进了山谷,大家全无准备,竟然被闯贼一下子都堵在了山谷里,闯贼虽然只有三百来人左右,与我们大体相当,但大家被堵在谷里难以展开,一时间被闯贼占了地利,虽然杀了上百名闯贼,自己竟然也损失过半,虽然双方仍是实力相当,但闯贼随时可以外出求援,大家竟然毫无还手之力,大家都以为已经山穷水尽,正要舍生取义,王妃更是准备自杀,免得被俘受闯贼侮辱,当时可谓是千钧一发,余护卫突然冲了出来,一人一刀,有如关圣重生一般,一刀出去居然能同时砍杀十多名贼寇,大家当时都看得傻了,等到大家反应过来冲上前厮杀,余护卫又冲到谷外截住闯贼不使他们回去报信,最后大家将闯贼全部斩杀,没有让一个闯贼逃脱出去,才发现余护卫一个人竟然足足砍杀了六七十名闯贼,当时大家惊的再次愣住,都以为传闻中的大内第一高手宋希濂宋大人化身前来保护王妃了呢!”
不光世子朱由菘听得惊讶万分,身后众人更是目瞪口呆,都感到有些不可思议,陈王廷、梁成周、余勇等人却是满脸骇然,他几人身为武林中人,知道仅仅凭一人之力便能轻易斩杀六七十人,其身手代表了什么意思,那已经不是自己这些河南武林道一流好手所能匹敌,而是整个江湖上的一流高手才能拥有的实力,放眼天下,也只有京师大内第一高手宋希濂与少林俗家第一高手莫季聪等寥寥数人才能拥有这样的身手。
那侍卫走上前来向世子朱由菘行礼,恭声道:“见过世子殿下!在下原来并非王府中人,洛阳城破之前才刚刚进入王府不久,不过是个侍从而已,王妃念及在下护主有功,才特别恩准在下进为王府侍卫的,并在身旁随时护卫!”
朱由菘满怀感激的望了那侍卫一眼,笑了笑道:“很好,你救了母妃,又救了我王府众人,对我福王府有大恩,本王绝不会亏待于你,对了,还不知道你怎么称呼呢!”
那侍卫听朱由菘问起,眼里一丝笑意直达眼底,微微笑道:“多谢世子殿下赏识,敝姓余,余承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