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那随以居然让自己献马,二差役与乔五都是惊怒无比,恨不得立时上前狠狠煽上那随从几记耳光,待要骂上几声,姜旭却是横手一拦,看着青衫文士盈然而笑:“县令大人要征用我们的坐骑车辆?”
眼见这俊美少年及其随从对自己这即将赴任的一县父母没有一丝的尊敬,尤其是看着姜旭一副笑容可鞠的样子,态度不卑不亢,一时间青衫文士只觉得眼前这俊美少年高深不可测,只怕其身份非同小可。要知道连年征战之下,民间骡马几乎被官军与闯军征尽,能纵马招摇于路的非富即贵,而这俊美少年的两名随从都是跨马随行,身后更是跟了一辆马车,车内自然是其家眷无疑,这俊美少年定是哪家名宦之后,若是其在自己治下,待自己上任之后自然可以大肆压榨一番,可如今自己还未上任,这几人又是过路客,在不知道对方底细的情况下可不能轻易招惹,连忙呵斥了两声身后随从,笑着拱手道:“公子匆怪,郝某下人出言无状,徒惹公子见笑了。公子生得真是好相貌啊!不知公子如何称呼?令尊又是哪位高人?”
姜旭淡然一笑道:“承蒙郝县令问起,家父大同总兵姜镶,郝县令既然是济南府选派的县令,不知对家父可曾有所耳闻?”
青衫文士着实吃了一惊,连忙再度拱手道:“原来是山西大同总兵官姜大人的公子,失礼失礼!怪不得公子生得这般这般伟岸,”青衫文士本想说姜旭生得这般俊秀,却是感觉不妥连忙改口,心里却又奇怪那姜镶乃一介武将,何以会生有这般相貌的儿子,那几名随从则是脸色连变,姜旭淡笑道:“郝县令知道家父”
青衫文士干笑两声道:“听说闯王进军到大同城下,亲自招降的姜总兵,并命姜总兵与过天星张天琳同守大同,姜总兵兵强马壮,过天星张天琳名满天下,二位大人镇守大同,可谓是龙盘虎据,郝某当然有所耳闻了,呵呵。只是姜公子怎的没有与姜总兵在一起?却是来了山东?”
姜旭点了点头不答反问道:“郝县令既然对家父略有耳闻,可否知道家父是如何投效的闯王?”青衫文士道:“郭将军收取山东德州时郝某方投效于军前,对令尊的过往所知不多,只听说全靠着令尊闯王方能夺取大同,就连宣府的唐通唐总兵都是姜总兵致函约降的,若不是大同乃边关重镇,闯王一定会将姜总兵带在身边倚为臂膀吧!怎么姜公子对令尊的情况不清楚?”
眼见青衫文士所知不多,姜旭心中微微失望,却是淡然道:“姜某外出数载一直未与家父谋面,闻听家父投效了闯…王却不知因为何故,更不知家父近况,原以为郝县令或许知晓其中情由,故而向郝县令打听一二,既然如此,姜某还是再向其他人询问吧。郝县令要前往长山就任,姜某则要赶往德州,不知郝县令还要不要征用我这几名随从的坐骑?”
那三名随从都是一脸希翼的看向青衫文士,青衫文士却是干咳了两声笑道:“姜公子说笑了,姜公子随从的坐骑我等哪能讨要,此离长山县城只不过十数里路程,我等歇息一晚明日午间便可抵达,姜公子前往德州当有要务,我等可不敢耽误了姜公子的大事。”心里自然是连骂随从有眼无珠,差点就得罪了一方大员的公子,自己不过一区区七品县令,那姜镶却是一镇总兵从二品的大员,虽然一在山东一在山西相隔近千里,但真得罪了这俊美少年,先不说这姜公子必定会报复自己,就是那大同总兵姜镶,谁又敢说其不会派人从山西跑过来为儿子撑腰,那可是随便伸伸手就能将自己捏死的厉害人物啊,心里已经在不住的问候那多嘴的随从的母系亲属。
姜旭呵呵一笑:“既然如此,姜某还要前往德州,就不奉陪了。”
青衫文士干咳两声又连笑两声道:“姜公子到德州办完公务后,不知可否赏脸到我长山县,好由郝某一尽地主之谊。”姜旭呵呵一笑:“姜某到德州办完事后还要赶回山西大同面见家父,怕是没有时间前来拜会郝知县了。”
青衫文士自然是失望不已,却又连声道:“这样啊,那姜公子什么时候有空再来山东公干,可是一定要来长山县啊,到时郝某必定亲自为姜公子接风洗尘。”
姜旭淡淡一笑,拱了拱手道:“到时看情况吧,姜某还要急往德州,就不与郝知县多聊了,就此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