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死神守坟,忍不住惊呼出声;听到有上古大贤斩仙十万八千,镇封仙族女王,更是合不拢嘴。以他的见识,也觉得耸人听闻!
小沙弥脸上的横肉直跳,半晌默然不语,努力消化这些巨量的惊人信息。而后,他首先便问起了那处诸佛遗迹是怎么回事。
宗天翔哑然:“小爷还想问你呢!”
小沙弥道:“俺上哪知道去!”
“你不是和尚吗?”
“俺是跑出来的小沙弥!”
宗天翔:……
小沙弥忽又正色道:“那番壮丽的景象,俺在经文典籍上都从没见过。别说是俺,恐怕把三大庙的老神僧问个遍,都不一定有人知道。诸佛殿堂,怎会是由陨落的神族女王幻化而出,那个所谓的上古‘神’族,难道跟佛门还有渊源不成?”
古史浩繁,藏有无穷轶闻。
可却从来没有过关于‘神’的任何记载,也不见半句流言。
宗天翔道:“那片遗失的诸佛殿堂,会不会跟青灯葬佛地有关联呢?”
云驰小沙弥摇头:“不好说,但俺看着不像。”
“为什么不像?”
小沙弥言语间也很迷糊:“因为在几个月以前,那青灯佛影尚未现世时,关于葬佛古地的存在,佛门法义中已有记载,只不过不详尽,向来引为佛门大忌。可那片幻境中的景象,委实太过惊天。不说别的,单是通天玉阶两旁摆着的那一尊尊破败的石像,便从未现世过。那一份份神圣与庄重,不似青灯照佛灭,倒更像是诸佛的源起!”
“诸佛的源起?”
佛陀灭于何处,尚无人能证实,更不论诸佛源起于何方了!
这些问题,连上古圣贤都未能明了,以他们两个的眼界,凭空臆想下去,也注定无果。
“不过,真要想弄清其中的隐秘,恐怕就只有亲口去问一个人了。”
宗天翔皱眉道:“大智勇慧凡?”
“嗯。”小沙弥重重点头,“还是那句话,六祖罗汉肯将绝尘珠赐予你,不会没有原因。这一切,或许只有在慧凡祖师那里,才能得到你想要的答案。”他的眼神中,蓦然出现几许深意,一副高僧的派头,可惜嘴角却还粘着几块肉丁,极毁形象。
“姓宗的,你若真是那佛陀转世之体,因果循环,很多问题就能说得通了。”
宗天翔干笑两声,不置可否,懒得跟他讨论佛法,更不至于因为他几句话就傻傻的相信‘因果’。
佛门的金身罗汉虽厉害,但也不过是与武者至尊比肩;上古的佛陀虽号称普度众生、救苦渡厄,比起主宰了上古时代的圣贤来,又如何?
武尊眼中,武道大过天道,不见佛法,金身罗汉亦可杀。
圣贤脚下,以一己之力踏遍山河日月,可有佛陀敢出来说一个‘不’字?
“世间万事万物皆有定数,你认为能在大漠中撞见六祖是巧合,可是不是真的巧合,就只有天知道了。”
小沙弥双手合十,道了一声‘阿弥陀佛’。转念间又舔了舔嘴唇,无耻道:“你那仙丹,可还有剩下的?”
宗天翔莞尔,哈哈大笑道:“出去走走?”
两人走出石楼,在绿洲边缘闲步,小沙弥却始终不与他并肩,脚下有意无意总是微落半步。
“既不愿意当和尚,又出的哪门子家,你小小年纪,不在庙里呆着,往外面跑什么?”
小沙弥边走边叹气,面露凄苦,道:“你以为俺想吗?说了你也不懂,俺还裹在襁褓中时,便被狠心的爹娘舍弃,扔在了庙门前。这些年,都是在寺庙里长大的,没得选。要不然鬼才相当和尚呢,不能吃肉不说,天天念那劳什子鬼经,傻子才不跑!”
宗天翔一愣,心中生出些许同情。
两人的命运何其相似,都是未见过亲身父母的弃婴,只不过一个进了山中匪窝,一个进了佛家寺庙。
当下出言安慰几句,对其坦言了自己的身世。
不曾想,云驰小沙弥闻言大喜,满脸兴奋,嚷嚷道:“你也是没爹没娘没人要的?还是在那强盗窝里长大?原来跟你比起来,俺倒算是好命人了。”
这种心理,就像自己踩了屎,总也希望别能踩到更大的一坨,纯粹是幸灾乐祸,一番好言安慰全都喂了狗。
宗天翔满脑袋黑线,抬脚就踹:“小贼秃!”
云驰小沙弥轻松避过,虽不知修为在明动几重,但肯定比宗天翔这位撞大运的一重天要高出不少。他也跟着童心大起,毕竟都是同龄人,一通胡闹,生疏尽去。
小绿洲边缘,怪石林立,两人走出一段距离,宗天翔放不下脑中疑问,又向他探听起了青灯大佛以及大愿佛陀的旧闻。
抛除脑中血舍利的存在,大愿佛陀身为上古年间的最后一尊佛陀,跟青灯古地必然有种莫名的牵连,否则也不会在大佛虚影照世的那一天生出变化,泥胎崩碎。
小沙弥收敛心性,毫无保留地对他揭开了一段由上古遗传至今的古老秘辛。
“在说起大愿佛陀之前,不得不提及一位‘末法大贤’和‘无名君主’的传说。”
宗天翔疑惑的皱眉:“末法大贤,无名君主?”
这两位又是何存在,跟大愿佛陀有什么直接关系?
小沙弥深吸一口气,道:“你有没有听说过,天下五地镇君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