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藏神僧眼角饱含笑意:“不想担此责任,那你此行为何而来?”
“当然是为了……”
为了骗宝求财、为了审查跨域大阵,但总不能直接告诉你。
“……为了一个答案!”
空藏神僧扬眉:“哦?”
“晚辈只想知道,大愿佛陀随上古一同沉寂,为什么会选择我而不是别人,对于晚辈来说,这一切究竟意味着什么?”世上有数不清的僧众,舍利却单独选了他。
“还有,佛门历代的罗汉都做出过预言,适逢天地一大劫临近,是否又与那位上古末年的君主有关,大愿佛陀亦是因此才执念不消?”
“问的好!”
空藏神僧叹道:“可惜,天地间的秘密,多到数也数不清,我修为不够,参不透天地**,也就无法回答你。”
他的态度让人颇感意外,谈及大劫将至,竟如此淡然,也没表现出忧心忡忡的样子。
“那您就不好奇吗?”
空藏神僧摇头,道:“好奇本身也是一种因果,佛家子弟秉心持戒,最好不沾。”
宗天翔心中,忽然升起一股老大的怨念,壮着胆子顶撞道:“神僧此话倒深合佛门教义,关起门来当清静和尚,敬拜各自信奉的佛陀,磕过了头,诵完了经,上过了香,便会觉得心安理得。管他众生是死是活,总之与你们无关就是了。”
云驰小沙弥木桩似的杵在旁边,眼皮一阵狂跳。
空藏神僧却笑意更浓,既不恼,也不怒。
“大千世界,哪里有臆测中的那般简单;我教之**,又岂是你一介黄口小儿能够领悟。”这句话,宗天翔也已听到耳朵生茧。
关于世界的壮丽多姿,上古谜团的内幕,他曾多次坦言发问,人人都自称答不上来。但不管是谁,答不上来也就罢了,接下来又总会加上一句玄机,不乏故作高深的嫌疑。
小沙弥表情踌躇,忍了再三,终是开口问道:“师父,大愿佛陀和六祖既然都选了他,那俺们身上的宿命……是不是就会打破了?”
宿命?
这个问题让人十分好奇,恐怕这就是小沙弥有意瞒着他的部分了。
空藏神僧还未回答,角落里却响起几声桀桀怪笑,有如夜枭婴啼!
“小胖子,你想的倒是挺美。”说话之人的嗓音,听上去也与婴儿一般无二,“可惜你无论如何也逃不过!”
听到这个声音后,云驰小沙弥大惊失色,浑身都跟着猛然一抖,畏惧至极,当下便闪身迈步,下意识的躲在了宗天翔身后!
连宗天翔也跟着一惊。
不知何时,几人的身侧竟多出了一个白嫩的婴儿。
婴儿身高不及尺,一副坠地初生的模样!
他的体表,不断地散发出成千上万道圣洁无暇的清光,整个人仿佛由羊脂美玉雕琢而成的艺术品,体内血脉脏腑晶莹半透明,一点都不似真人!
确切来说,这是一位婴儿僧。
因为他脑顶戒疤,身上满是灵秀,裹着的也并非是襁褓,而是一袭素衣。衣襟上,绣了一幅佛陀坐在菩提树下的讲经说法图!
武者的修为精进到一定程度,都能够做到韶华不老,在有生之年不显老态,不能以样貌判断真实年龄。
可像他这般返老还童、去璞存真的形象,还真是不多见。
形同乳婴,却能走善言,神态亦是饱经世事的模样。
不只是这位婴儿,几乎在同一时刻,又有一人从空处凭空显化出来!
却是一位头戴草笠的枯槁老僧,浑身上下营养缺乏,僧袍打满了补丁,也变戏法似的出现在了舍利塔顶层空间。
空藏俗僧长发披散,安然不动坐莲台;婴儿僧通体圣光如宝玉,素锦刺佛图。
草笠老僧看似最为寻常,但眼中见悲悯,好像夹杂了无尽的恩怨情仇,装殓前世与来生。一睁眼,便是恩怨丛生;一闭目,则是情仇幻灭。不经意间,老僧也给人带来深不可测的姿态。
三僧各持一角,将宗天翔两人围在了正中央。
对于两人的出现,空藏神僧没有任何意外,而是对他两人说道:“二位既然也来了,不妨商量一下,此事该如何对待?”
这时候,宗天翔即便是傻子,也能大概猜出另外两位的身份!
舍利塔是大宝象寺的圣地,连吴恨方丈都不敢擅入,两人却凭空出现在塔内的最高层,去来随心,此地幻化出的结界也不能阻挡,身份昭然若揭。
据闻,三大庙各有一位神僧坐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