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渺宗的事出在一众结丹长老那头,来禀报的弟子说:“有一只冤魂被放了出来,据说是多年以前与上官长老有怨仇的女修,此时正在向宗内结丹长老们寻仇。”
这话一出口,南门世似乎想到了什么,遂问那来传音的弟子:“可是一名叫卢冰香的女修?”
传音弟子点了点头说:“似乎是叫这个名字,弟子临来之前正遇见那女修去为难宋长老,宋长老就叫了一声卢冰香是你!”
南门世沉下脸,狠狠地哼了一声,这才对虚空子道:“老祖,卢冰香是多年以前被上官路带回宗门的一名散修,天资不错,我们曾力邀其加入飘渺宗,可她似乎并不愿意。后来与上官路生了些矛盾,一气之下离开飘渺宗。谁也不知道她到底去了哪里,是生是死,却没想到今时今日竟以一缕生魂的形态回来寻仇。说起来,这些年也有过很多传闻,多与她和上官路有关,可她纵是与那上官路有仇怨,现如今找其它长老做什么呢?”
虚空子的关注点却并不在这上面,他问那传音弟子:“生魂不会无缘无故出现,你且说说,是什么人把那生魂带到飘渺宗来的?”
传音弟子赶紧道:“回老祖,是……”他说着,悄悄抬头往半山腰上瞅了一眼,这才又道:“放出那生魂的人,是上尊的童子。”
虚空子深吸了一口气,大手一挥,开口对南门世道:“飘渺宗本该有此一劫,咱们不要插手。上尊的童子既然能把那生魂在宗内放出来,那就说明人家寻仇没找错人。他们自己作的孽就该自己来承受,宗门也是该整顿一番了。”说罢,又对那传音弟子道:“你且回吧!那些结丹的老家伙要是连个生魂都对付不了,他们也配不上体内那颗金丹。”
赶走了传音弟子,虚空子这才又把头抬起来,一脸虔诚地望向君无念。这么好的与上尊近距离接触的机会可不能错过,那什么香的生魂就是把飘渺宗给拆了,他也不会离开这里半步的。
主意打定,立即抛却俗事,眼一闭,再次静心吐纳起来。
南门世一见老祖都这样,那他还急个什么劲儿啊!于是也不再多想,闭目吐纳。
此时,飘渺宗的万年谷内,李均正跟那卢冰香的生魂打在一处。他筑基刚成,对付卢冰香这种怨气极大、生前又比他修为高出许多的魂魄来十分吃力,几次动手都被卢冰香给拍得糊在山体上。
但李均不气馁,越挫越勇,爬起来就又扑上去开打,一边打还一边大声冲着卢冰香喊道:“我好心好意求瑶师妹救你,你却恩将仇报来寻我爹的麻烦,卢冰香你不能因为自己成个魂了就不讲道理,你跟谁有仇找谁报去,上官路的锅我爹不背!”
这话刚说完,卢冰香的巴掌又糊了过来,生魂的手抚在脸上,感受不到实质,但却依然可以对李均造成很大的伤害,这一巴掌又把他给拍飞了。
好在这一次拍飞李万年及时赶到,从半空中就把李均给接了住,然后法诀一掐一送,照着那卢冰香就打了过去。
卢冰香对上结丹长老还是要很小心的,但她胜在现在是生魂的形态,法术对她起不了任何作用,她几乎可以无视这些法术,只一心一意地报自己的仇。
一见李万年来了,好像前尘旧事又一次重演在脑中,卢冰香浓烈的怨气滚滚而来,她指着李万年,声音凄厉地叫了起来——“李万年,你敢说你没错?当初几乎所有飘渺宗长老都垂涎我的美色,何止一个上官路,那宋利云那吴中光哪一个不是看到我眼睛都直?没错,你李万年是跟他们不同,但那是因为你在闭关!你根本不知道我的存在。后来你出关回宗,正遇上官路那老贼一路追杀于我,我苦苦哀求你救命,可是你呢?你居然对此视而不见,居然就任由上官路抓到了我,糟蹋了我!我那时就誓,若有一日我能报此仇,定要把你这个怕死之辈也给掐死!”她说着,又朝李万年扑了过来。
李万年是有口难辩,一边躲着攻击一边护着李均,同时还大声回那卢冰香的话道:“你言语偏激不顾事实,一心只想着为自己报仇。可你为何不记得当初我遇到你时曾替你阻了上官路十息?上官路是结丹后期修士,我纵是有心管这事我也管不成,你自己学艺不精落入别人手里,如今又来向路过的人寻仇,修仙界到底什么时候规定的路见不平就一定要拔刀相助?卢冰香,你胡搅蛮缠,再不反思自己收了这怨气,休怪本座打到你魂飞魄散!”
卢冰香的生魂不住地颤抖,过去的记忆一直在她脑中盘旋着,从不曾忘。但强烈的仇恨已经让她刻意忽略了许多细节,比如刚刚李万年说的曾为她挡过十息,她不记得这些,只记得所有一切不公遭遇。
她盘旋在这万年谷的上空,不停地惨叫,而这时,宋利云、庄妙,还有另一位结丹长老吴中光也赶了过来,众人就准备集体将这生魂擒拿。
卢冰香一下子看到这么多“故人”,情绪更加激动,一时间怨气滔天,竟连这万年谷的上空都跟着遮天闭日,起了一层淡淡的黑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