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多年的江湖飘泊却是练就了一股争勇斗狠的劲,厉声冲着道士喝问道:“前辈,你出手可真是狠啊!”那个狠字可以听出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那道士一脸无所谓,说道:“我狠吗?这朗朗乾坤之下,可是有两个手无寸铁的人,死在了那里,别告诉我那不是你们干的,更何况我过来时,可是见你正要杀一个襁褓中的孩子。别告诉我,这是什么江湖恩怨,斩草除根之类的话,我只知道那是一个孩子。”说完道士脸色已经开始布满了寒霜。
那为首的黑衣人心中已经明白,这次任务可能要横生波澜,那躺着的同伴只怕也是活不成了,想到这里愤怒却又战胜了忌惮。
故黑衣人仍旧狠声说道:“这么说来,道长今天是不打算和我们善了了?不过,我要提醒一下道长,只要道长不插手今天这事,我们不老宫必有重谢。”那为首的黑衣人心里想着,既然你武功厉害,那就肯定知道不老宫,说出组织名号就不信你不给面子。
坐在马背上的道士,听到这黑衣人提到不老宫这三个字,面上表情没什么变化。但是仔细看的话,却发现多出了几许笑意,可是这笑意却是那么的冷。
老道士不紧不慢的问道:“你是说,你们是不老宫的人喽。”说完,还拍了拍身下的马。可是却发现那马的身子轻微的抖了几下。
那为首黑衣人以为自己组织的名号起到了作用,傲然说道:“道长,想来你也是江湖中成名的人物,只要道长不插手此事!那我这手下的死便就此揭过!而且待我办完此事回禀宫门,日后定当登门拜谢!”
虽然如此说,但这黑衣人眼里的厉色却是显而易见。
那道士听到这黑衣人的引诱,却慢慢的笑了起来,声音也是越来越大,最后竟有些许癫狂,而身下的马匹又稍微抖了一下身子。
看到这道士如此形状,心里不禁咯噔了一下,那为首黑衣人不自觉的抓紧了手中的刀。而那其他黑衣人也是如此。
紧接着那老道士停住了笑声说道:“听好了,老子叫江云,道号风清!”
听到这道士的名讳,那黑衣人一时竟不知所措,这名字怎么那么耳熟,可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可是就在这时,一道人影已经飞身下马,紧接着周围便响起了数道惨叫声。可是那黑衣人却感觉,这道人影却是正在轻飘飘的向着他走来,像什么都没有做一样,只是这道人影身边有着些许火光。等反应过来,却发现四周的同伴都在捂着脖子在地上打滚痛嚎,而这道士却也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
此时的黑衣人已经没有了愤怒,眼里只剩下了惊恐,接着那黑衣人身子一颤,像是想到了什么,惊恐的说道:“你。。你是。。疯。疯清子?”那仅剩下来的为首黑衣人,声音已经开始打颤,可是接着突然感觉脖子一痛,嘴里还想说话,但却只能嘴巴微张发不出声。随后,就感觉一阵热流从脖子里涌了出来,嘴巴还在一张一张的想说些什么,
那老道士也不管那黑衣人说些啥,径直走到不远处的竹笼前,看着竹笼里小男孩惊恐的眼神,以及因惊吓过度一顿一顿的哭声。不自觉的叹了一声气:“真是,作孽啊!”
慢慢的的伸手就要去抱竹笼中小孩,可那小孩惊恐的看着伸过来的双手,一顿一顿的哭声竟又大了起来,使劲往竹笼底部卷缩。
道士也不管这些,接着就抱起了这小孩,可是这小孩,像是受到了急大的惊吓一样,使劲想挣脱这双手,睁大着双眼,两个小手使劲的在道士的手臂上抓挠。可是怎样也挣脱不了,想想一个二三岁的小孩,又能有多大力气。
那道士没办法,最后用一只手臂,揽住了小男孩,抱了起来。也不管他怎样挣扎,伸出另一只手轻轻的在小孩头上,轻抚了一下。说来奇怪那小男孩,竟慢慢的不挣扎了,在道士的怀中睡了过去。
那道士抱着睡着的小孩,走到那对已经死去多时的男女面前,伸手探了下两个人的脉搏,确定已经死去多时。
便招呼来在不远处站着的马匹,把两个人的尸首放到了马背上。又把睡着的小男孩放在竹笼里,挂在了马匹后面。
那马匹似是通人性一样,冲着这道士点了点头。便不再理会这老道士。
这老道士也不管这马匹想表达的是什么意思,飞身上了马背,也不忌讳马匹上的两个尸首,慢慢的向山下走去。
这老道士在马背上做的靠前一点,后面是两个重叠着趴在马背上的尸首,旁边挂着那个盛小孩的竹笼。这马匹此时一点也没有刚来的时候,那柔弱不经风的样子,很是稳健。
等经过那几个已经死了的黑衣人旁边时,那道士忽然勒住了马匹,接着拔出背后面的剑。在旁边的石头上,用剑气写下了“风清”两个大字,然后剑回剑鞘,继续催促马匹向山下走去。
那马匹见这道士如此做后,竟又摇了摇头,然后便向那山涧小径走了去。
只见那马匹和人,已经越走越远,可是却远远的传来了那道士的歌声,可是这歌声却带着十分凄凉的感觉,回荡在秦岭的秋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