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越让过身子,让纳兰婉儿照顾自己的妹妹。抽空也将慕容熙的下巴给正了过来。
“你与大靖皇室什么关系?”吴越想起先前拓跋奇问自己是不是皇室中人。他自然不相信拓跋奇那厮有如此眼力,可以一眼看出自己的身份。唯一的解释,就是眼前的三人,与大靖皇室有着不一般的关系。
慕容熙沉吟了一下,道:“我是大靖公主!”
“狗屁的公主!”吴越心道。连我都不认识,还敢说是公主?御兄慕容白的那些个女儿哪个自己没见过?
突然,吴越想起了什么。忙道:“哎,等等。大靖历了几世?”
“放肆!我大靖皇室基业不朽,千秋万代!岂容你胡言乱语!”慕容熙怒斥道。
吴越挠了挠头,他也是一时着急才会忘了这一茬。
想了一下,才道:“我因意外从那悬崖上跌落,所幸被挂在树枝上,虽侥幸不死,但脑部受了撞击,如今思绪不清,所以才想要问一下。如今是何年何月,哪位帝皇在位?”
慕容熙古怪地看了吴越一眼,脑部受创,你如何记得这里是大靖。既然记得是大靖,又怎会不知道是哪位帝王在位?再说了,哪位帝王?那你必定知道大靖不止一位帝王吧!这问题由一个隐居深山、久不出世的隐士高人来问倒是合适,可这厮的外貌满打满算也就二十出头吧?
慕容熙心下疑惑,却也不多想。反正连自己的身份都告诉他了,也不在乎这点在大靖内人尽皆知的小事。
“我大靖自从太祖皇帝开国,经圣宗、神宗,而至当今圣上,共历七十余载,如今为靖安八年。”
吴越喃喃道,那岂不是过去了将近六十年。
又看了看慕容熙,心道:“皇帝都换了几轮了,公主自然不是印象中的那些人。”
“那你与当今天子是?”
“当今圣上乃我父皇,我为大靖三公主!”慕容熙傲然道。
“咱们大靖朝的几位帝王都是父子相传吗?”悄悄打量着慕容熙,吴越却是脸色古怪地问道。
“对。我朝皇丁兴旺,历代帝王都是由太子继位登基!”慕容熙听得吴越亲口承认是大靖之民,心中为之一喜。如此一来,自己说服此人的把握便更多了一分。
却不知吴越心里正数着指头:“开国太祖乃我义父,圣宗为我义兄。神宗应为我子侄辈,当今圣上是我孙辈。那眼前这位三公主岂不是要喊自已一声曾叔公?今后说什么也不可赖床了,你看这一懒觉睡的,足足把自己的辈分睡大了几辈!”
慕容熙见吴越一脸古怪地打量着自己,渐渐地眼神开始有些躲闪起来。
生在帝皇家,虽自幼通习权谋智计,却也终究是少女心性。如此被一个成年男子打量着,如何不羞怒万分。若在平日,三公主殿下定然会让左右将这人拉下去杖责五十大板。可如今,逃生之机尽系于此人身上,纵然其有些无理,却也无法计较太多。
“你看够了没?”慕容熙终于是受不了吴越的目光,开言斥道。
这倒是冤枉吴越了!他只是对突然冒出的曾孙女分外好奇,忍不住多看几眼罢了。
听到慕容熙呵斥,他才回过神来。也知道如此盯着个姑娘家,确实不妥,便想着给人道个歉。虽然对自己的曾孙辈道歉,听起来总有些别扭。可关键是人家不知道你是个长了好几辈的长辈啊!
“呃,那个对不起。我方才是恰好想起些事情,有些失神,才有失礼之举!你别见怪哈!那个我会尽力带你们逃出魔掌的!”
慕容熙闻言为之一滞!什么情况?刚刚你还说任我身份再尊崇,此刻也不过是个俘虏!口口声声说不愿意把自己搭进去,转眼间就改了口风?而且语气和方才可谓是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想起吴越方才呆呆看着自己的样子,慕容熙顿时了然。看来这登徒子是看上本公主的美色了!天下的癞蛤蟆果然都是爱天鹅肉的!
瞧着慕容熙如遭雷殛的模样,吴越也知道自己的前后态度相距太大了。心下叹道,谁叫我是一个慈爱的好长辈呢!
“哈哈!你们等着。我去给你们找点吃的!”吴越急着打破这奇怪的氛围,笑着对三女道。
“我们还不逃跑吗?”慕容熙急道。心里却在暗骂,命都要没了,你还想着吃!
“别急,那人以为我和你们半点关系没有,随时会对你们痛下杀手!不敢逼太急的,怕是现在还没动身呢!我们先饱吃一顿,然后再上路……”
“本来就没有关系好不好!”三女心里异口同声道。但是却都认同了吴越的说法,目前应该是安全的,最关键的是接下来怎么才能逃离大金那群人的追击。
“好肥的一只羚羊啊!”吴越突然喜道。随即从地上踢起一块石子,用手猛地掷出!
风声呼啸间,三女朝石子扔出的方向望去。吴越口中的“肥羊”映入眼帘,俱是感到一股凉气从涌泉直贯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