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被密捕收押以来,数次面对庞大海和陈候之二人的审讯都从未正视过二人的宁蓝钗,这时终于转过头,看向了他们。
只是,在两人按捺着内心激动的渴望注视下,宁蓝钗却是面无表情,硬邦邦的道:“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我也没触犯过任何值得杀头的大罪,你们若认定白展春三人失踪与我有关,还请拿出证据,否则,我即便是死也不会屈从。”
听见宁蓝钗的话,庞大海和陈候之顿时怔住了,紧跟着,脸色相继阴沉了下来。
“宁小姐,你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逼我们动刑!”
庞大海满目阴鸷的狠狠道了一句,跟着,深吸了一口气,冷笑道:“你要讲证据,好!那我告诉你!朝阳城中至少有二三十位民众,曾亲眼见你与白少宰及两位世子当街发生冲突!而后不久,更有人见白少宰与两位世子,于街巷中追逐你跟那个叫苏辰的凶徒!此事,你还敢否认?又或是,想说那些民众都是在捏造谎言?我倒是好奇,他们与你素不相识,又无冤无仇,有何必要冤枉你!”
宁蓝钗只是看了庞大海一眼,便重新低下头,一声不吭了起来。
“好!你既还是冥顽不灵,那就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庞大海气得咬牙切齿,顿时便向冲过去扇宁蓝钗几耳光解恨,但刚站起来,就被陈候之拽住了胳膊。
“庞大人,先别急,待我再说几句。”
陈候之缓住庞大海,待得庞大海坐回软榻,这才看向宁蓝钗,缓缓的道:“宁小姐,你是不是认为,只要不松口,让我们无法确定白三宰及两位世子是生是死,那朝廷便无法将你定罪,你也就暂时没有性命之忧?”
“另外,你恐怕还在想,凭着令尊生前在朝中的地位,及人脉,我们就算擒了你,也至多只能将你关押进大牢,而不敢对你用刑,甚至,最后还会因拿不出足够的证据,迫于压力,不得不释放了你?”
说完这番话,陈候之忽然笑了起来,勾着嘴,冷笑道:“若是犯了一般的事,你这么想也没错,我们确实拿也你没有办法,可你别忘了,此次失踪的这三人,绝非普通人家的子弟,莫说里面还有白少宰,即便没有,以那另外两名世子的背景,随便挑一个出来,也比令尊位高权重。”
“有句老话,叫做人走茶凉,令尊活着的时候,他那些所谓的故友,碍于情面,或许会多多少少对你施些援手,但现在……”
陈候之冷哼一声,道:“我敢肯定,他们若知道白大宰的嫡长孙失踪多月恐已丧命,最大嫌疑便是他们昔日故友的女儿,绝对没有一人敢出来为你说情,指不定,为了与令尊划清界限,并抓住机会向白大宰表忠,还会有人要求将你打入天牢,严刑逼供,待案情大白后,再诛灭你宁家九族!”
“不可能!”
陈候之话音刚落下,宁蓝钗便猛的抬起头,愤然道:“他们不可能会这么做!你休要胡言乱语!”
“我胡言乱语?”
陈候之挑着浓眉,斜眼看了看身旁的庞大海,似笑非笑的道:“庞大人,我刚才说的,可是实话?”
“咳咳……”
庞大海干咳了一声,面色顿时很不自然,并无比愠恼的瞪了陈候之一眼。
宁蓝钗犹疑的看着庞大海,旋即眸光一怔,恍然道:“我记起来了!你叫庞大海!我父亲任衢州侍郎时,曾向朝廷力荐推举的那个通判!”
庞大海眼皮抖了抖,不去看宁蓝钗的眼睛,只是板着张大饼脸,望着别处,冷冰冰的道:“本官,多年前确曾被令尊向六部举荐过,但一事归一事,本官断不会因昔日受人小恩,便忘却圣恩,罔顾朝廷律法,滥权徇私!”
“小恩?”
宁蓝钗愣了愣,回过神后,感到无比讽刺的笑了起来,道:“还真是小恩,原来你的性命,竟是如此一文不值,早知这样,我爹爹当初就该让你继续关在大牢里,任你自生自灭,恐怕救条狗,都比你更懂得什么叫恩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