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辰摇了摇头,不再多说。
李凤怡看了宁蓝钗一眼,张了张嘴,但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没有任何意外,三人顺利通过盘查,进了寒霜城。
寒霜城虽非宁蓝钗出生之地,却是其父宁忠堂的故乡,尤其祖籍也在河朔郡,根据西晋国的风俗惯例,死后亦是安葬在此地。
事实上,宁蓝钗的祖族,在河朔郡也算是名门望族,亦便是常被老百姓提起的“南苏北宁”中的北宁。
只不过,现在的河朔郡北宁家,已无法跟南苏家相比。
而且,宁蓝钗的父亲宁忠堂,也很早就脱离了北宁家。
“我娘是安阳人,我爹爹那时在安阳任县尉,直到我五岁,娘因病故去后,我才随爹爹调职去了别地。”
待得进了城,一路上都不怎说话的宁蓝钗,忽然主动说起了自己的身世。
“在安阳任职?”
李凤怡闻言微愣,宁蓝钗口中的安阳,在西晋国也是处有名的地方,不过,却是在平阳郡,距离这寒霜城,足以千里之遥。
因出身于皇家,李凤怡对朝野中事自是很清楚,一直以来,西晋国朝廷内部都有党派之争,如今斗争最激烈的便是太子党,及东堂和南堂。
安阳所在的开阳郡,属于东党势区。
河朔郡则属南党把控,最近十年来,在朝野上下,两党都是争斗不息。
宁忠堂身为河朔郡北宁家的人,按道理来讲,不该会被任往开阳郡就职。
“爹爹为了我娘亲,早已脱离了北宁家。”
得到宁蓝钗给的答案,李凤怡再次愣了愣,随后沉默了。
苏辰在旁静听,心中亦感慨,因为女人忿然脱离家族并不算新鲜事,只是,在脱离家族后,宁忠堂还能在西晋国逆流而上,官居二品,这也实为不易。
但可惜,最后没能善终。
宁中堂的死,苏辰猜到与自身有一定的关系,若非是杀了那李儒元,李儒鱼自不可能迁怒于宁忠堂。
只是,这种事情,谁又能提前预料?
不杀李儒元,李儒元就会杀了他,何况,李儒元如果不跑去城主公府住那几日,宁忠堂也不会牵扯其中。
所以,若真要怪,也只能怪老天,命运。
三人行得很慢,一刻钟后,才进了宁家私府的后巷。
虽然如今海捕文书尚未贴出,可谁又知道,锦衣卫有没有提前来到寒霜城,因此,此次归家,宁蓝钗也必须要尽量小心,不能从正门进,唯有悄悄走后门。
宁蓝钗本想一个人独自回府,苏辰没有同意。
府邸后门台阶很洁净,明显经常有人打扫,宁忠堂虽死,可府里依然有人在管事。
“此今在府里管事的人,应是追随我爹爹十余年的忠属许伯,他不可能对我不利!”
“小心一些为好。”
“随便你。”
苏辰执意要跟着进府,宁蓝钗也找不到话说了。
李凤怡等在后巷,帮着看马,待得宁蓝钗问到父亲的下葬地点,三人还要离开寒霜城。
毕竟,寒霜城人多眼杂,实在不宜久留,苏辰所使的千幻无相决,目前也只能维持一个多时辰,城外早就贴出苏辰的海捕文书,一旦被人认出来,也是相当麻烦。
苏辰和宁蓝钗没有敲门入府,而是翻越院墙,悄悄进府。
然而,当真是担心什么便来什么。
在两人翻墙进府时,巷口恰好行过一个痞气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