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锦衣卫都追不上,那些守护城‘门’的兵卒,更不可能了。
“你果然没让我失望。”
“我只是在做最坏的打算。”
“最坏?莫非我被苏伯乔擒住或杀了,反倒不算最坏的局面?”
“你如果被擒住,我自会想办法救你,这怎算得上坏?至于你死了……我会帮你报仇,也不算是最坏,起码比你带着苏‘玉’逃出来,结果又被人堵在王府,连着我和皇兄还有蓝钗一起受你牵连,一起落难,最终‘逼’得你放弃苏‘玉’要好吧?”
“听你这么讲,似乎还真有些道理,不过,你就如此肯定,我一定会带着苏‘玉’回王府找你皇兄帮忙?莫非你认为我猜不到苏伯乔会继续想方设法的堵截?”
“你当然没这么笨,我只是觉得,你认定我会提前做好准备。”
听到李凤怡的回答,苏辰不禁一笑,然后道:“不过,之前演的那出戏,我怎感觉有些画蛇添足,宫里有不少禁卫都见过我,刚才我若不现身,岂不是能更好的让你皇兄洗脱嫌疑?苏伯乔纵然怀疑,可没有真凭实据,也奈何不了你皇兄吧?”
坐在后面的李凤怡,紧抓着苏辰衣服,解释道:“苏伯乔的确没办法奈何皇兄,他也不会拿这件事向皇兄发难,但太子和三皇兄却绝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刚才我们若不演那场戏,皇兄就算将所有责任都推到我身上,依然不足以让人信服,毕竟,皇兄解释不了我为何非要在半夜出城,又为何找锦衣卫。”
苏辰稍一想就明白过来了,笑道:“看来,你准备让你皇兄装一回傻,而让你父皇做一回聪明人,怀疑你可能早已被我控制,在受我胁迫的情况下被‘逼’假传了你皇兄的命令,至于我为何会挟持你,你父皇只怕还会想,我很可能是太子或者三皇子的人,进宫行刺未遂,为了不牵连主子,所以干脆设计,意图嫁祸于你皇兄。”
李凤怡一边努力让自己不挨着苏辰太近,一边道:“父皇天‘性’多疑,在你眼里都是画蛇添足的事情,父皇肯定会想得更多,毕竟,在本就没有真凭实据的情况下,皇兄没有理由再给自己头上找虱子。”
说到这里,李凤怡回头望了眼紫凤城的方向,眸光深幽的道:“如今,皇兄应该知道,苏伯乔背后的主子,究竟是谁了吧?”
李炳当然知道了。
就在苏辰一行人刚刚出城‘门’不久,平王府周围便出现了大量锦衣卫,暗中守在附近的街口巷道,对王府实施了包围。
这群锦衣卫大概有百人,穿着绛红衣‘裤’,头戴笠帽,腰挂长刀,领口处绣着金鹰,腰挂鹰头木牌,隶属于南镇抚司。
西晋国设有南北两大镇抚司,李炳在北镇抚司收揽了不少人,可南镇抚司从来‘插’不进去手,因为,南镇抚司上上下下,皆效忠于中宫皇后与太子。
这群南镇抚司的锦衣卫,乃是接到萧皇后从宫里传出的命令,最先赶来的一批人,任务是暗中盯紧平王府,不放过任何一个从王府出来的人。
因皇宫封锁,萧皇后无法直接派人出来,只能通过飞鸽传信的方式,调动宫外的南镇抚司锦衣卫,于第一时间先对平王府进行包围。
至于从苏伯乔那里拿来的追魂盘,这却必须在获得奕帝许可的情况下,萧皇后才能安排法道修者带着苏伯乔给的追魂盘出宫追捕刺客。
只可惜,当萧皇后向奕帝禀明情况,被应允派出修者带着追魂盘出宫时,苏辰早都不在平王府,甚至都不在紫凤城内。
也亏得李凤怡反应得及时,李炳又相信李凤怡的判断,赶在苏辰带着苏‘玉’回到平王府之前,便提前做好了安排,要不然,苏辰今晚上绝无可能把苏‘玉’带出紫凤城。
毕竟,李炳在派人去金吾卫上将军府讨便‘门’特令,以及到北镇抚司指挥佥事何同仁府上传信召集锦衣卫,单是完成这两件事,就耗了将近半个时辰。
如果等到苏辰回到平王府以后,李炳才后知后觉的去做这些事,根本不等他把传信的人派出去,平府外就已经被南镇抚司的锦衣卫给包围了。
届时,苏辰即便能带着苏‘玉’,经密道偷偷离开平府外,也必定会被随后从宫里出来的法道修者,凭追魂盘锁定苏‘玉’的行踪,全城追剿。
至于李炳和李凤怡,事后同样要受牵连,宫里出来的法道修者,只要确定刺客在平府外逗留过,皇后和太子的人必然趁机对平府外展开全面搜查。
也许,皇后和太子的人在平王府搜不到任何证据,可这并不重要,刺客在平王府逗留,这就是最好的证据。
更何况,今夜李炳和李凤怡本来又曾进过宫,两件事加在一起,两人就是有百口也难辨。
“你最好还是抱着我,如果不小心坠了马,我不敢保证能及时拉得住你。”
“我自己会留心。”
“那随你。”
苏辰也没再劝,这回他倒确实没想占李凤怡什么便宜,纯粹是出于好心提醒,在这种近乎等同于逃亡的时候,哪里会有心思去想别的。
苏辰有没有歪心思,李凤怡不清楚,但她却是很后悔之前实不该要求换到后面坐,虽然在前面会被苏辰依然紧贴,可总归不会比主动伸手去抱苏辰更尴尬。
一产生出这种想法,李凤怡顿觉得紧抓着苏辰衣服的双手,突然又酸又软,仿佛随时随刻都可能会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