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年?”
秦红蝉诧异的眨了眨眸子。
这时,松柏然却忽然满脸遗憾的叹了下气,道:“可惜,如今这少年已不知所踪,唯一有可能找到他的人,便是府君先前问起的那个叫苏伯乔的术师,但此人似乎与这少年有极深的仇怨过节,千方百计的‘欲’要将之置于死地,想从这人嘴里得到少年的行踪……”
说到这里,松柏然便停了下来,有些话他根本不用讲,这位八云城的年轻‘女’府君也他要表达的意思。
秦红蝉沉默了些许,却是颦眉问道:“你可调查过,这少年的修为,为何会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从初境暴涨至罡境?”
“查倒是查过……”
松柏然犹豫了一下,道:“这少年,极可能是得了一位高人的传承。”
秦红蝉秀眉解开,好奇的道:“高人?哪位高人?”
松柏然迟疑了一下,才道:“这少年曾被关进一座狱塔的地底监牢,在那地牢里面,还有一个被关押了近二十年,神智有些疯癫的老者。”
“近二十年?”
秦红蝉眸带疑‘色’的道:“那老者在哪里?你可亲自去看过?”
“倒是去看过。”
松柏然点了下头,道:“那老者所在的监狱,距离这紫凤城,并不远,以府君的能力,不出半个时辰就能到那里,不过,我劝府君还是不用去了。”
秦红蝉不解道:“为何?”
“因为……”
松柏然干笑了一下,神‘色’变得有些古怪的道:“那老者一见外人,便会……府君若是去了,恐怕会忍不住对他生出杀念……”
秦红蝉面‘色’顿时沉了下来,松柏然难以启齿的话,自然不是什么好话,故转过话题:“你说的这少年,品行如何?”
松柏然斟酌着言辞道:“品行么,应当是没问题……不过,却多次犯下杀戮,但,据我调查,全都是事出有因,毕竟走的是武道,又年少,血‘性’刚烈冲动些也实属正常。”
“好了,我知道了。”
秦红蝉淡淡的道:“该如何寻这少年的踪迹,我需得想一想,此事你也不用再管,无论最后能否找到这少年,它****返回八云城,我都会给你记上一笔功劳。”
“多谢府君,那我先告退了。”
松柏然识趣的起身施了一礼,迅速离去了。
……
傍晚。
紫凤城皇宫,御书房。
“咳咳……”
堆满文卷和册本的书案后方,自觉身体好了一些,拖着病体坚持过来要亲自批阅一回奏章的李奕,刚看了几份因长期未批示择选汇总于一起的文卷,便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若是从未见过他的人,或许很难想象,这个头发苍白,脸‘色’蜡黄,枯瘦得好似只剩一张皮包着骨头的垂暮老人,就是那个原本只有六十出头,手握国之重柄,受西晋国万万子民敬畏的至尊存在,奕帝。
没有一点国君该有的雄主气势,此今的李奕身上,让人只有如暮景残光,风浊残年的感觉,虽才六十岁,可看着却如**十岁。
“咳咳咳……”
这一阵咳嗽,比往日长,也更剧烈。
只不过,咳完以后,李奕忽觉很是神清气爽,‘胸’未再闷,眼也不‘花’,耳也不再鸣,仿佛一通咳嗽,把体内常年淤积的毒素全都排了出去。
然而,他却丝毫也高兴不起来,反而手足冰凉,心若沉进了万丈深渊。
“这……便是回光返照吗……”
良久,李奕眼中无尽不甘,苦笑着自语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