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李炳”毫无表情的道:“立即传令,将守在祈天宫的两名镇宫召回。”
李奕闻言一怔,随后冷笑道:“孤为何要听你的话?你让孤召回镇宫,只怕是想对孤的国师不利,你以为,孤会这般蠢?孤本就时日不多,你若想拿‘性’命来威胁,孤劝你还是趁早收了这份心思!”
“你觉得,祈天宫的两名镇宫,能拦得住我?”
假“李炳”语气依旧的道:“我既然能假冒李炳,避过大殿外那另外两位镇宫直接来到你这御书房,那你认为,我能否用同样的方式,将他们一一除去?你既然自认不蠢,那你就该好好想想,我为何不直接潜去祈天宫对付苏伯乔,反而‘浪’费时间,不嫌麻烦的过来让你召回那两名镇宫,再者,苏伯乔如今已突破到空境,我若没胜他的信心,岂会过去白白送死,连苏伯乔我都不惧,难道还会怕你那区区两位虚境的镇宫?”
李奕愣了愣,随后沉默了起来。
对方已经把话说的再明白不过,他可以继续顽抗,誓死也不召回祈天宫的两位镇宫,力保苏伯乔,但最后的结果,必然会将两位镇宫的‘性’命搭进去。
“另外,我顺带告诉你一个消息。”
假“李炳”又道:“苏伯乔创办的翻天教,总坛已破,核心‘门’人折掉一半,你既身为一国之君,理应知道这种程度的打击对翻天教意味着什么,今晚苏伯乔如果没死在我手里,他也断无可能继续做你的国师,如何选择你心里应该有数,当然,你也可以拿两名镇宫的‘性’命,来赌我会死在他手里。”
李奕依旧沉默,良久才抬起头,盯着面前的假李炳,眼神深邃的问道:“你是老三的人,还是小七的人?”
身为西晋国的国君,在听了对方刚才那番话后,他怎可能还判断不出,眼前这个假李炳,很可能是效忠于自己的三子李筌,或七子李炳。
“你若与苏伯乔乃是‘私’仇,首要的目标该是他,实没道理先去清剿翻天教的总坛。”
李奕目光闪烁的道:“再者,你既知道他已出关,还让孤召回祈天宫的两位镇宫,只怕不仅是担心他们碍了你,实则是不愿伤了他们,倘若你不是老三或小七的人,孤还真想不通,你为何会这般好心。”
假李炳淡漠的回道:“我是谁的人,并不重要。”
“当然重要!”
李奕走到书案前,伸手将桌上的布卷拿起,直接掷了过去,脸‘色’正然的道:“我希望你看了以后,给孤一个答案。”
接住布卷,假李炳往卷上扫了一眼,表情没任何变化,只是将布卷丢到书案上,说了一句:“你如果不知道该写谁的名字,我倒是建议可以写李炳。”
听到这句话,李奕眼睛一亮,旋即眯了起来,问道:“你有几成把握杀了苏伯乔?”
一开始,他还是将苏伯乔称为国师,如今却是直接唤起名字,其中意味,自是不言而喻。
“十成。”
假李炳丢下这句话,转身便朝御书房外走去了。
“十成?”
李奕微愣了愣,直到假李炳的身影已从视线里消失,他才恍然回过神,默默的站了一会儿,眼中闪过决意,突然高声道:“来人!传孤谕令!速速去往祈天宫,召景镇宫和许镇宫前来一见!孤有要事相议!”
大殿外,刚从殿‘门’前台阶走下的假李炳,转头望向了祈天宫的位置,目光逐渐转冷。
这个假李炳,正是苏辰。
当步入实境后,千幻无相决已能让他将面容,完全幻化作相熟之人的模样,只不过,这种完全模仿他人大幅度的改变,维持时间比较短,三个时辰就是极限。
直接到李奕面前要求召回守在祈天宫的虚境镇宫,这并非苏辰想出来的主意,乃是李炳出的计。
如果在暗中除掉苏伯乔,这对于李炳争夺皇位而言,也只能算是大幅度削弱大皇子李洛继位的可能‘性’,无法影响到三皇子李筌,甚至,在某种程度上,还是为对方扫平了障碍。
这种结果,显然不是李炳所希望。
李炳更希望通过苏辰这一次的行动,为他登上西晋国的王座,带来关键‘性’的作用,起到一锤定音的效果!
他要向父皇展示自己的力量,让父皇知道,自己背后拥有比苏伯乔,比翻天教更强的力量。
只有这样,他才能够在父皇的心目中,完全压过三皇子李筌。
当然,这么做,风险也是极大。
如果苏辰没能杀掉苏伯乔,不管是败逃,还是死在苏伯乔手里,李炳都不会再有任何希望登上王座,太子李洛继位,将成为谁也无法逆改的定局。
这一回,李炳赌的很大,却也却不得不赌。
不到一刻钟,本受命守在祈天宫的两名虚境镇宫接到了奕帝的谕令,两人不敢怠慢,立即离开祈天宫,赶去了奕帝的寝宫。
得知两名镇宫离去,正在摘星阁密室静修补充星璇灵力的苏伯乔,倒也没觉得意外,两人职责本来就是守护奕帝,如今他顺利出关,奕帝将镇宫召回,也是情理之中。
只不过,这也让苏伯乔心里觉得很不舒服,尤其,最初派去传讯的人连奕帝面都没见到,也未带回任何关的话,反应相当冷淡。
“哼!我早猜你不会真心盼我成功出关,也懒得在第一时间告之你,故才拖了几个时辰才命人去告诉你一声,看来果真如我所料,我此番顺利出关,你应是失望得很,还这般着急的将镇宫召回,若非你本就是将死之人,根本活不了多久,我也不想多费手脚,否则,我定亲手取了你‘性’命……”
密室里,苏伯乔脸‘色’‘阴’沉的冷哼道。
在外人眼中,他极受奕帝信赖,顶着圣傅的冠称,两人关系不似君臣,却如亦师亦友。
可实际上,没有人知道,早在五年前,他和奕帝之间就已是貌合神离,奕帝对他的一切厚待和礼遇,他对奕帝的恭敬,不过是为了维持表面上的谐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