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火系玄术为例,一名灭境期的术师,如果想掌握五阶的炎墙术,那么,之前便要先学会四阶的炎‘浪’术,同理,掌握四阶的炎‘浪’术,前提则是学会三阶的爆炎环,再往下,又是二阶的烈火球、一阶的凝火球。
这种循序‘性’,不只是专针对攻击类的玄术,辅助类的玄术也一样。虽然后者并不像前者那样,往往每跨一阶就能有更强的同系别玄术存在,后者可能会垮上两阶三阶才会有,但道理却是完全相同。
换句话而言,任何一项高阶玄术的掌握,都需得建立在次一等的同系别玄术基础之上。
三千星辰天的法道界,之所以将尊境以下的术者能够使用的玄术,涵盖攻击类和辅助类一起,共同列为九个等阶,原因就在于此。
玄术是这样,阵法也是这样。
只不过,相较于玄术,阵法却要复杂得多。
……
在八云城二十四家,十八岁左右的少年术者或术师,大部分都只会使用比较基本的诸如轻身术,风遁术,生肌术之类的低阶辅助类玄术,至于攻击类玄术,则根据自身灵力属‘性’,在火、冰、土、木、雷,五属‘性’中,针对‘性’的掌握其中一系中部分三阶以下的玄术。
总共算起来,大概也就是六七项玄术,至于阵法,就更不用提了,阵法的学习难度,远超于玄术,纵是有心钻研,往往也需得用上一年半载才能小有所获。
但钟无仅却学会十三项玄术,掌握四种阵法的运用,不得不说,其悟‘性’和天资,着实令人惊叹,已经远超出普通天才的行列,可称为超级天才。
然而,这样一个超级天才,在八云城,却至今仍是默默无名。
甚至于,除了钟正雍,根本都再无第二个人知道,钟无仅的实际境界修为。
钟无仅在钟家堡内的身份,也非是青少‘门’客,而是钟正雍的玄孙,实实在在的钟家子弟。
钟正雍膝下有六个儿子,其中排行第三的那个儿子,二十多岁时便在外英年早逝,具体的死因没人知道,但族里却一直都有传言,声称其死前曾与外界一‘女’子有过纠缠,似乎遗有血脉。
这种流言蜚语,其实纯属于无中生有的桃‘色’臆想,就像人们总会在听到年轻‘女’子的死讯时,第一时间联想到殉情自杀或遭人‘奸’杀一样,二十四家的年轻男‘性’子弟若是无故死在了外面,十个九个都会传出是因‘女’人而死,死去还留下血脉……
虽然传言是假,但这也给了钟正雍为安排钟无仅的身份,提供了一个很好的借口,对外宣称钟无仅就是其早年夭折在外的三子所遗下的血脉。
钟家并不像陆家那样,拥有专属的血脉秘技,可以凭此来验证出是否身负陆家血脉,所以,即便有人怀疑,却也没办法验明真假,而且,钟正雍已认定的事,其他人又哪敢有二话?
至于那些有直接利益关系的,也便是钟正雍另几个儿子与其后人,倒也不觉得钟无仅会有什么威胁,别的不说,单说钟正雍玄孙一辈,就足有百余人,区区一个钟无仅,丢进去又能翻得起多大的‘浪’‘花’?
“徒儿受教。”
听到钟正雍的告诫,本坐着的钟无仅也站了起来,转身朝钟正雍恭敬的行了一礼,并淡淡的道:“师父也请放心,一个月后的约斗,徒儿定不负师父重望。”
“你也别只想着应付了事。”
明显感觉到钟无仅语气里的不以为然,钟正雍微皱了皱眉,郑重的道:“此次与陆家的这场约斗,不仅对我们钟家有大利,对你而言,同样是一次大放异彩的良机,因此,为师希望你不仅能赢,更要赢得毫无悬念,由此向世人证明,你钟无仅乃当代年轻一辈中法道修者第一人!只有这样才不负你过去十余年的隐忍无名!”
“徒儿领命。”
钟无仅低头道,只是语气还是依然如旧。
当代年轻一辈法道修者第一人?
这需要证明吗?
有必要证明吗?
过去几年,他确实曾经迫切的期待,希望能有机会公开自己的修为和实力,在八云城一举扬名,好好震惊一下那些不将他放在眼里的人。
但自从成功突破到第五境后,这样的想法,已从他心里淡去。
因为,在他的眼里,八云城已若泥塘,小尘界也只是一片浅滩,他已经没有必要在这里证明什么,真正等待他崭‘露’头角的地方,应该是在更高的界域。
“这件法器,你先收着,虽然你不一定能用上,但多点后手总是好事。”
在钟正雍说话间,一块形似龟壳般的黝黑物件,从其袖内忽飞而出,最终漂浮在正低着头的钟无仅面前。
看着悬在身前的黑‘色’法器,钟无仅眉头稍皱,但最后还是伸手取过,沉默的放进了戴在右腕的储物宝镯内。
“如此便万无一失了。”
见钟无仅将法器收去,钟正雍心里最后一点点的顾虑也彻底没了。
“陆相,老夫这次倒真希望,你派出的人选,境界修为能与我徒儿相当,那时老夫才好叫你输得心服口服!也让所有人知道,我钟家崛起之势无人能阻!你们家少杰榜上的那些所谓的天才子弟,在我徒儿面前,根本什么都不是!”
离开时,钟正雍不禁暗自冷笑,再想起那份有着巨大漏‘洞’的约斗契书,心里更是倍感畅爽。
当年,他在书写那份约斗契书时,之所以故意不注明押下的族宝具体是哪样,其实就是为了十年后的今天,一旦确保能稳稳赢下陆家,便将陆家一次榨得‘精’光,使之陷入绝境。
那份契书的漏‘洞’,其实算不得隐蔽,钟正雍相信陆相不可能发现不了,但是,他更加相信,陆相就是发现了也会视而不见。
因为,当年的陆家正是兴旺之际,意得志满的陆相,根本不相信陆家会输,又哪可能会在乎契书上的漏‘洞’。
更何况,虽然契书上未注明钟家所押下的族宝具体是哪一件,但从远古时期便传承下来的古老家族,十年后,钟家即便毫无胜算,在约斗开启前,也不可能会随便拿一件东西出来就声称是族宝,真若是那样做,必会遭到其他家族的深恶和唾弃,不仅颜面丧尽,家族子弟往后也休想再在八云城抬起头做人,完全是得不偿失。
当然,如果换成是拿出一件价值远超于各家常规的皇品族宝,以灵品的至宝出来押作赌注,那便无人能说二话。
这一次的约斗,钟家是挑战方,陆家是应战方,依照八云城各家曾经立下的规矩,类似这种契书上未具体注明所押物件的约斗,挑战方只要能在战前拿出实物,应战方也需得押下以同等价值的宝物,或者云币。
钟家此次将拿出来押注的宝物,乃是一件灵品的法器。
虽然这件法器,在法道灵宝所划出的低、中、上、极,四等品次中,只是最低等的灵宝,但论价值,却是至少等同于三百万云币。
这足以将陆家‘逼’入绝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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