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半天才止住咳嗽,低声道:“我真是再次要多说声谢谢你了。”武生公子离的他近了,四目相对,便微微低头,道:“你借篝火先把身上的湿衣考干了吧。”无名点头道:“你坐在我的身边吧。”武生公子冷声道:“我坐对面去。”
无名眼望他慢步走回篝火对面,轻身坐下,心想:“他说话时喜时怒,变化无常,真是猜测不透他的真实想法,但也可看出他并非如他所说是心地凶恶之人,想来最多只能算是性格奇怪之人。”
想到这里,便忍不住笑道:“你这个人性格古灵精怪,却做事像个女孩子一样爱怒生气。”武生公子眼光中闪现出异样的光辉,说道:“你,你……”随即怒道:“这个难道还用你来管了?”再低声问道:“你也是瞧不起天下的女孩子吗?”
无名头手齐摇,正色道:“我只是随便说说,怎敢瞧不起女孩子?只是我自幼就在山上长大,师傅和师兄们都是男子,从没真正接触过女孩子。”武生公子凝视半晌,眼中戒备的神色渐退,奇道:“那你娘就不是女孩子了吗?”突想:“他娘生了他以后,也不能再算是女孩子了。”便改口道:“你娘就不是天下女子了吗?”
无名眼望篝火,低声道:“我娘……我可从没见过娘的样子,实际上我从小自大连一个真正的亲人都没曾见到过。”武生公子微感歉然,轻道:“我是不是提起你的伤心事了?男子汉大丈夫何苦自愁身世?”
无名摇头道:“没有,我想在我幼小不记事时也必然见过爹娘,只是完全记不得他们的样子了,想来我的亲人可能早就都已经不在人世了吧?”武生公子低头沉思,轻叹道:“其实我娘,也早就死了。”
无名并没听清他说些什么,轻声道:“我从没见过爹娘,也半点不知他们的事情,怎么会伤心?只是这些事情,我从来没随意和人提起过,现在不知怎的?竟和你全都讲了出来,想是因为你我一见如故吧。”武生公子悠悠的道:“你这小子的其实一定很想亲眼见见亲人吧?”
无名点头道:“我是很想见他们,可是……”话说到这里便止住了,随即笑道:“不过还好,我还有师傅和师兄们都对我很好,只是他们总是拿我当孩子般对待,总感觉身边缺少能够说些‘知心话’的朋友,算起来你还是我第一个能说这些心理话的知己。”
武生公子轻轻摇头,低声道:“我可不是你的朋友,更不是知己。”无名仰起头来,道:“是是是,你啊不拿我当知己,我啊却拿你当朋友,这不就好了。”再道:“你啊能管住自己不拿别人当知己,却不能管住别人拿你当朋友,对吧?”武生公子被他‘绕口词令’般的说辞,逗的浅浅一笑,道:“我就说你是个滑头,看来这还是高抬了,什么你啊我啊的?我说你啊,简直是无赖的要命。”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