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天远见是个中年男子,身穿汉服,而他进来,却是站在李真身侧半前,想是随时准备出手防护,便怒道:“天下汉人最多,里通外国、媚外求荣者,也是比比皆是,世上林木不齐,鸟兽各异,何能皆都全成?唯有见一杀一,警示世人。”说完便是左右掌分击而去。
李真抬手接下他的左掌,‘啪’的一声,倒踏步的退后数步。中年男子出掌相接他的右掌,两掌相对,闷而无声,身子半退,随即抢身档在身前,沉声道:“聂壮士,请先住手,我有话要说。”聂天远出掌相对,已知这二人武功均是不弱,见他说话,便暂时停手,听他说些什么?
中年男子道:“聂壮士武功精悍,如若单打独斗,我必然不是敌手,但百招之内,也可接手不败,现今我与李老道联手而斗,要是再引来帐外兵众,你说谁强谁弱?”见他怒道:“我身亡之前,必能取你们性命其一。”便拱手道:“聂壮士是真汉子也,不过要是真想为难,在你进帐之前,可早就驱兵围之,而不是如此默声尾随其后了。”
聂天远心想:“原来我夜探军帐,早被他们发现了,但他们不集结军队缉拿,却引我来到此地,是何用意?”转念又想:“这中年男子看样,也是投靠在蒙军帐下的汉人败类,说话不能尽信,他如此说来,也许只是虚张声势。”
李真刚刚接掌,只震得手臂酸麻,气血翻涌,这时才逐渐平息,上前道:“赵大哥发觉有人潜进军帐,便暗通我知晓,只因我们都敬佩聂氏夫妇为人,便特引聂壮士来到此处商谈,真的并无恶意。”
聂天远疑道:“你们找我商谈何事?”李真直接道:“聂壮士,夜进军帐,可是为刺杀拖雷监国大人?”聂天远道:“我夫妻不知拖雷在此,只恐蒙军追击我们的族人,特来刺杀带军统领,阻他兵发。”
中年男子笑道:“聂氏夫妻带领族群,几次三番与蒙军作对,为何蒙军突然停止追击?这都是李老道在监国大人处言谈所致。”李真摇头道:“我只是敬重聂氏夫妻为人,不忍多伤无谓生灵。”随即道:“聂壮士听我一言,这拖雷监国现在万不能刺杀。”
聂天远怒道:“你们作为汉人投身蒙古帐下,认贼为亲,竟然对个异国藩王如此庇护?真是可悲可笑。”中年男子笑道:“他是道人,眼中天下皆为法土,众生平等,万象相同,却怎能说得动?”
李真正色道:“天下数国连年征战,民伤国败,为何战乱不止?只因不能一统,我纵游各国,唯见蒙古势大,纵观天下,也唯有蒙古有望称雄。”聂天远冷眼道:“蒙人残忍好杀,灭国屠城,要是天下在其手上,难道会是民众之福?”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