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房门被敲响。
张荣方从入定中慢慢回神,清醒。“哪位?”
“爹爹让我来问下,张叔你几天都没过来吃饭了,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么?”来人是船老大严征的女儿,小名叫妮妮。
“没事,我房里放了一些干粮,这几天都有事,所以懒得出去吃,谢谢关心。”张荣方回道。
他修行文功不分天时,不辨时日,如今甚至不知道花了多久。
“那就好,两天了,若是真有什么需要的,您记得给我们说。这大海上孤零零的,除了我们自己相互帮扶,就真没人能帮得上忙了。”妮妮轻声道。
“好,多谢。”张荣方起身过去开了门。
门外的妮妮端了个木盘子,上边放了一些可以吃的干饼和肉干果干。
“我就不进了,对了,后面好像有什么船只在跟着,之后可能会有些颠簸,我爹说打算甩掉他们。”妮妮叮嘱道。
“嗯,知道了,多谢。”张荣方接过木盘的食物。
他也没多想,反正这次离开,他已经不再是张影道子,而是张景。
以张景的身份,干出任何事都不用担心。等妮妮走后,张荣方吃过东西,出门来到甲板。海风呼啸,外面有小雨绵绵。
张荣方朝后望去,隐约看到一艘白色的稍小船只,正紧紧跟着商船。
远远望去,那船只通体惨白,船头似乎有人朝这边张望。商船上,船长严征正紧张的吩咐水手转向,加速,想要甩掉后面白船。
看其额头上的汗水,显然这事并不是他想的那么简单。张荣方捉摸着,若是真的被追上了,他便只能出手废掉白船。
只是这样一来,他隐藏实力的打算也就出门便泡汤。这么早暴露实力,可能引来的麻烦会很多。
呜——
忽地一片细微欢呼声,将张荣方从眺望中惊动过来。“行了!”
严征大喝一声。
“回去请大家好好吃一顿!”“老大爽气!”
“大象楼!大象楼!”“好!那就大象楼!”2
严征和一群水手都高兴庆祝起来。
张荣方再往回望去,已经看不见那白船影子了。
而和他一样,甲板上出来的十多名乘客,也都松了口气。“刚刚那是白盗的船吧?”一边靠近一些的一中年男子,沉声道。
男子着青色长衫,手握黑扇,下巴留着一小撮胡须,身材高大强壮,眼神锐利,不似寻常人。
在他身边,分别有着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年纪约莫在十八九岁。
年轻男子视线一直跟着船老大女儿妮妮不时移动。女子则饶有兴趣的望着后面跟来的白船。
“是啊爹爹,我以前听表哥他们说起过,是白盗的船。他们时常会对过往商船拦截收路费。
倒是没想到我们这艘船居然能甩掉白盗,这船速可不是寻常商船。”
“还好我们船速快,否则万一被追上,到时候,恐怕我们不得不暴露....“女子没有说下去。1
似乎发现了张荣方在听,她扭头对着这边狠狠瞪了一眼。
张荣方并非故意听,而是他五感实在太好,这三人距离他也就七八米外,他想不听都难。
面对女子瞪眼,他看也不看对方,也不在意。2那中年男人小声对女儿说了几句话,便转身离开了。
两个儿女这次尽量压低声音,交流了一会儿,才转身返回船舱。
张荣方没在意这三人,对于他而言,身后的白盗也好,这隐藏身份的一家三人也好,都只是路上偶尔相遇的背景。
只要没招惹在他身上,其余一切都好。
甩掉白盗船只后,商船在小雨里行驶了一天一夜,风浪也越来越大,整个船只都开始摇晃,起伏,倾斜。
还好的是,风浪中,船只很快抵达了中转港口一—廖周港。
货物卸掉了小半,又重新装了小半。
船上的乘客下了几人,反而还多上了十来人。次日,飞云号再度启航。
这一次,让人意外的是,没多久,那白盗的船只居然又出
严征等人严阵以待,不断试图甩开对方,但无济于事,对方的舵手很优秀,船速也比以前快。
两者距离一直在缩小,减短。白船甲板上。
空痴和其余西宗的十来人,此时早已准备妥当,随时准备出手,只待两船靠近到一定程度。
上次,飞云号半路遭遇他们,结果一番努力下,居然被直接甩掉。
这一次,前面的飞云号绝对没法摆脱了。
“我们直接从港口盯梢,出来就追上,就不信了。
这次若还让你跑掉,老衲回去怕是一辈子抬不起头!”空痴握着铜杖眼神低沉。
“所有人准备!”一旁的眼镜僧人举起手,高声道他们这批人,能够从上官飞鹤的围剿屠杀中活下来的,都是绝对精锐。
空字辈有空痴一位宗师,两位三空拜神。慧字辈有五人,都是三空和内法。
然后是觉字辈,九人。全是内法外药拜神。
这样的实力,屠杀一般的城池都足够了。更不用说区区一个小商船。
“大师,这个距离应该够了。”一个侏儒船头从后方走近,恭敬汇报。
“那就准备点火。”空痴嘿嘿笑起来。先打炮,看看货船上有什么底子。
顿时十来名水手转型兼职炮手,开始取出火石,负责装填炮弹,点火开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