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莫尘看着脚下的李富贵,眼中恨意迸溅。他一把抓住李富贵的头发,在耳边一字一句的说道:“孙子,到了阎王殿记得告诉阎王,杀你的是你江莫尘爷爷!”
“江莫尘!你……”
李富贵话未出口,便被江莫尘一棒打在头上,顿时间鲜血迸溅,一颗脑袋被龙吟棍砸进肚子里,正往外流淌着白花花的脑浆。
看到这一幕,李念柔眉头微微一皱。
季微暖没想到这个老道如此心狠手辣,即使这纨绔可恨,但罪不至死。如此草菅人命,可不是一个修者所为。她气愤地说道:“你这老道也忒狠辣,此人虽有过,但罪不至死。他已求饶,你却一棍将他打死。你身为修者,如此恃强凌弱,与这些无赖恶霸有何区别!”
“他该死!”一字一字从江莫尘口中蹦出,杀气凛然。
季微暖被呛得说不出话来,提剑欲战。江莫尘此刻心神紊乱,识海中回荡着无尽的杀意,双眸顿时生出血红双瞳,异常妖异。
佟九黎见状惊呼不妙,这分明就是妖血觉醒的迹象。她赶忙挡在江莫尘身前,手中软剑嗡嗡作响。
李念柔深深地看了江莫尘一眼,淡淡地说道:“暖儿,我们走吧。”
“小姐,他……”
“多嘴!这位道长救了我们,这便够了。”
说完,李念柔转身而去,季微暖极不甘心地回头看了一眼,收起长剑跟在主人身后。
等到他们走远,佟九黎才放下戒备,焦急地喊道:“臭小子,能听到我说话吗?”
江莫尘痛苦地点了点头,微微抬眼看向佟九黎。他只觉得眼前一黑,顿时倒向地面。
“臭小子,你可不要吓我!”
冷风凄凄,长街空无一人。各商铺在打斗开始的那一刻便紧闭店门,人们躲在店铺内看着街上的情况。
阿笨驮着主人狂奔而去,留下的只有那些血肉模糊的尸体,以及嗷嗷惨叫的家奴,还有不成人形的李大少爷。
李府。
秋风扫尽落叶,寒冬已至。李员外看着窗外一片萧条之景,心生一股寒意。
他这些日子过得可真是小心翼翼,自从珈蓝殿常堂主身亡的消息传来后,他便日夜担心着珈蓝殿的惩罚,整日心神不宁。不过也奇怪,这段日子珈蓝殿的一众门徒就好像消失一般,再也寻不到踪迹,就连他们在城外设立的暗殿如今也是空无一人。
这些神仙一般的人物没有来找麻烦,对他而言是最希望看到的。然而事与愿违,几日前,有两个珈蓝殿的人来到府中,让他去暗中监视一个商队。那两人向他承诺,将带着他们李家迁往帝都长安,让儿子成为珈蓝殿弟子,并赠予良田百亩。
见珈蓝殿既往不咎,还抛出如此大的利益,李员外自然用心办事,就连那个商队中的马夫何时撒尿,一顿饭吃几个窝头都一清二楚。
那个商队昨天只在城中呆了一天,今天一大早便朝西牛贺州而去了,不过商队中的两个女人却留在了城中。虽然未查出两个女人的底细,但是通过传回来的消息判断,这两个女人在商队中身份尊贵,不像是普通的家眷。
李员外在大厅中来回踱步,看见一个家丁路过,开口问道:“今日怎不见少爷在院中习武?”
家丁犹犹豫豫地回答道:“少爷一大早便出门了,小的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混账!还不快去找!”李员外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不过一盏茶的工夫,门外便传来一阵吵杂声。李员外心中烦闷,正欲开口大骂,忽然听到管家的声音:“老爷,大事不好啦!少爷被人打死了!”
李员外赶忙冲出去,一眼便看到连滚带爬冲进来的老管家。
“安伯,究竟发生何事,富贵他怎么了?”
老管家大哭道:“老爷,少爷死的好惨啊!您一定得为少爷报仇啊!”
闻言,李员外眼前顿时一黑,胸口一闷,喷出一口鲜血:“富贵他……他、他是被何人所杀!”
“是一个骑熊的老道人。少爷只是调戏了两个女人,便被那老道一棒打死,连脑袋都缩进了肚子里。”
闻言,李员外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再次喷出一口鲜血。他仰天大呼道:“气煞我也!气煞我也!我的儿啊!爹爹一定为你报仇!”
“老爷,那老道人如今就住在江莫尘师徒的宅子里,怕是和那对师徒脱不了干系。”
“江莫尘!”提到这个名字,李员外便感到一股血气上涌:“安伯,去告诉珈蓝殿的使者,我愿意用那本祖传的密卷换取仇人的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