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两桩交易

2018-04-15 作者： 金眼石猴

第40章 两桩交易

“我叫方恒。”无心书生小饮一口茶，淡淡地说道。

听到书生主动告知姓名，江莫尘神色一凝，将茶壶又放回桌上：“既然阁下为了珈蓝殿而来，不知是敌是友？”

感受到从江莫尘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方恒笑了笑，站在门口望着屋外的积雪，轻声道：“是敌是友又何妨？我来找你，是来助你，也是想和你做一个交易。”

江莫尘重新端起茶壶，给方恒续满茶：“不知先生要与我做何交易？”

“寸心言尽千山雪，悲叹篱落五百花。梦中忽闻伽蓝雨，何人愁声吟白头。”一语道尽诗中悲苦，引人神伤。

方恒顿了顿，转身看着江莫尘：“二十年前，我与柔儿成亲当夜，被一群黑衣人劫持，等我醒来时，发现自己在一个山洞中，洞壁上便刻着这首诗。在我身旁立着一位青衣老者，他告诉我，是他从山洞外捡回了我的尸体。

那个山洞名叫囚魔洞，那名老者偷了珈蓝殿的灵蕴魔魁，逃跑时误闯进了囚魔洞，便被困在山洞中。然而，那灵蕴魔魁在囚魔洞中突然机关重启，吸收着老者身上的灵气。那老者自知劫数难逃，将不久于人世，无奈等死中却发现了我，并发现我身上藏着的一枚尘心果种子。他大喜过望，将我制成了一个无心人偶。

苗疆有一种上古巫术，名曰无心人偶。此巫术可让人逃脱轮回之苦，游离三界之外，无心无情。那老者夺回我的尸体之时，我的心便已经不在了。当时我刚死不久，三魂七魄未散，又有佛门圣果的种子，正适合他制作无心人偶。他将毕生所学融进灵蕴魔魁中，然后将其炼化，又与尘心果种合二为一，用它开替代我的心。

不过，那老者最终还是死在了囚魔洞中。”

听了方恒的讲述，江莫尘问道：“阁下为何要对我讲出这个秘密，就不怕我生了杀人夺宝的心思？”

方恒笑道：“我本就是一个死人，再死一次又有何妨？我之所以将这个秘密告诉你，是因为你身上散发出的气息。”

闻之，江莫尘神色一凝。只听方恒继续说道：“灵蕴魔魁以及尘心果的种子与我融为一体，没想到竟让我发现了这囚魔洞真正的秘密。灵蕴魔魁内残留的一股灵魂之力与洞壁上那首诗中残留的灵魂之力一模一样，而那首诗刻在石壁上至少五百春秋，写诗之人留在诗中的灵魂之力却不散，若非与灵蕴魔魁中的灵魂之力相通，旁人定然不会发现这首诗中藏着的秘密。

我日思夜想，试了无数次，终于在这首诗中找到了逃离囚魔洞的方法。同时，我也知道了囚魔洞的来历。

一千年前，佛祖将妖王孙悟空囚于此洞中，故而得名囚魔洞。四殿珈蓝负责看守，并用灵蕴魔魁吸收孙悟空身上的生命本源。那孙悟空乃天纵之才，竟然找到了逃离囚魔洞的办法，只可惜时不待人，最终还是晚了一步，化作了一堆枯骨。”

方恒停了下来，深深地看了江莫尘一眼，沉声道：“那首诗中的灵魂之力与你身上所散发出来的灵魂之力很相似，我想，你一定与妖王孙悟空有关。”

看着方恒，江莫尘脸色顿变，转而笑道：“阁下真会说笑，莫非你来助我，只是因为报恩？况且，我与那妖王毫无联系，怕是要让阁下失望了。”

方恒饮茶不语，只是浅笑。良久，他开口道：“阁下信与不信又有何妨？我与阁下相遇，这便是缘分。我来助你，缘分为其一，更重要的是，我也与那珈蓝殿有不共戴天之仇。

当年，我从囚魔洞逃出，却得知我方家满门被屠，正是珈蓝殿所为。后来，我四处打探消息，得知柔儿乃天庭托塔天王之女，为了逼迫柔儿嫁给大唐隐龙盟盟主的儿子白啸天，而将我满门屠杀。此仇，我不能不报！我混进珈蓝殿，成为一名幕僚，寻找着报仇的机会。

可是，我如今只是一个人偶，自保且不足，谈何报仇？当我得知柔儿前来与珈蓝殿谈判的消息后，便悄悄离开总坛。

在凌云渡，第一次看到阁下时，我便知道，阁下就是我方恒的贵人。虽不知阁下未来如何，但我愿结下这份善缘，只希望阁下给我一句承诺。不知阁下愿否？”

小屋内静的出奇，针落可闻。

江莫尘沉色看着对面的方恒，眼珠一动不动。方恒则悠然地饮着茶，又变回了那副翩翩君子的模样。

气氛甚是诡异，佟九黎在一旁看着，额头满是渗出的汗珠，密密麻麻。

一杯茶饮尽，方恒打破了这诡异的气氛，开口道：“不知阁下可否考虑清楚？若是拒绝也无妨，就当是听了一个故事罢了。”

说着，他便起身向屋外走去，脚步沉稳，没有丝毫犹豫。

江莫尘握紧拳头，回头道：“我愿意承阁下一份人情。我江莫尘对天发誓，日后我若不死，若练就无上神通，定帮阁下报仇雪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