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江莫尘满脸怒火,还欲上前,彭少恭赶忙向后爬去:“太子爷,救我!江莫尘,你这个野种!我已经查清楚了你的身份,不过是有娘生没娘养的野种!说不准是你那亲娘偷汉子,才生下你这个野种!”
“你再说一遍!”江莫尘双眼通红,说着抬脚踹向彭少恭。
彭少恭知道自己不是江莫尘的对手,先出言惹恼他,让他出手,再求助于太子,可谓是机关算尽。不过,彭大少可没料到江莫尘出手会如此突然,如此凶狠,让自己没有一点儿防备。不过这样也好,太子殿下一定不会袖手旁观。
生生挨了江莫尘一脚,彭少恭只觉得胸口一阵裂痛,一口鲜血涌上喉咙,险些晕死过去。还没等他有所反应,只感到面门一阵风涌,眼前一黑,如同千斤巨石砸在脸上,脑袋狠狠撞向地面。
看着江莫尘脚下的彭少恭,那张被踩扁的脸已经血肉模糊,估计亲妈来了也认不得自己的儿子。太子赶忙上前相阻,江莫尘收住飞脚,冷眼相视。
彭少恭躲在李惇身后,以为太子爷要给自己出头。他刚刚想要开口,不料李惇转身一脚踹过来,顿时感到一阵眩晕。
彭少恭心中戚戚然,缩着脑袋小声道:“殿下,我……”
不料,彭少恭刚刚张口,李惇又是一脚踹来,怒目喝道:“混账东西!我皇室子孙也是你这个奴才能谩骂的!”
“殿下,他、他是个冒牌货!江莫尘狗胆包天,冒充泰康王之子,其罪当诛啊!殿下,我手中有证据,还请太子殿下明察!”
彭少恭跪在地上冷汗淋淋,他不知道太子为何会突然翻脸。自从江莫尘摇身一变成了泰康王的儿子,他便费尽心思调查江莫尘的底细,终于查到了江莫尘在落阳关中的一些事情。不等证人前来,他便急匆匆的向太子禀报,而太子当时的态度也十分支持他的做法,这才有了如今这一幕。可是,太子殿下为何……
想到这里,彭少恭更是两股颤颤,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滴落,在地上印出一圈圈汗痕。
“冒充?哼!”李惇冷语道:“你与诚郡王素来不合,我早有耳闻。前些日子你求见于我,诋毁泰康王叔和诚郡王的名声,编造诚郡王的身世,企图让本太子相信你的鬼话!你以为,泰康王叔会认错自己的儿子吗?本太子装作相信你,就是想要看看你究竟还要耍什么把戏!”
偌大的学堂里只有江莫尘、彭少恭和李惇三人,门口有护卫把守,门外聚满了看热闹的学生。彭少恭抬头望向暴怒中的李惇,只顾着磕头求饶。
此刻,他早已没有心思去想太子这样做是何目的,诋毁王族这样的帽子扣下来,即使彭家乃王公贵族,怕也很难保住他。
李惇并没有搭理身旁跪地求饶的彭少恭,转头朝着江莫尘笑道:“你就是诚郡王李亶?”
江莫尘抬起头,语气生冷,俯身道:“李亶拜见太子殿下!”
没等江莫尘跪下来,李惇便赶忙上前几步双手扶起,关怀道:“王弟莫要多礼,快快请起!泰康王叔一直都很疼爱我,待我如子,你我乃同枝兄弟,叫我一声皇兄便可。”
太子李惇脸上始终都保持着淡淡的笑容,温润如玉,让人不由得心生好感。江莫尘虽然很清楚眼前这位太子爷没安什么好心,但也不好拂了他的面子,笑脸相迎道:“多谢皇兄!”
“莫尘王弟,这狗奴才出言不逊,冒犯了你,如何发落便由你说了算。彭家若是敢闹事,皇兄一定面奏父皇,力保王弟!”
“皇兄此话当真?我若是要杀了这个狗奴才,皇兄应该不会阻止吧?”
此言一出,周围静闻针落。李惇把玩着手中的折扇,笑眯眯的双眸中露出一抹冷峻的寒色。他注视着同样一脸冷笑的江莫尘,久久不语。
彭少恭早已如同一坨烂肉一般瘫在了地上,两股之间流出一滩黄色液体,一股骚臭扑鼻而来。显然,这家伙已经吓得尿裤子了,他此时也摸不准太子李惇是否愿意保住他,要怪只能怪自己太相信眼前这位笑面虎太子殿下。
看着地上不成人样的彭少恭,李惇捂住鼻子皱着眉头喝斥道:“没用的东西,还不给我滚出去!”
闻言,彭少恭原本绝望的双眸中闪过一抹生机,赶忙从地上爬起来叩首道:“是,是!小的这就滚!”说着,竟真的滚向门外,惹来一阵哄笑。
“皇兄这是要拒绝臣弟的请求喽?”
“王弟何必要为一个奴才动怒?不如给皇兄一个面子,此事就此揭过,可好?”
“皇兄说的不错,一个狗奴才而已。正所谓打狗也要看主人,臣弟定然不会让皇兄失了面子。”
两人谈笑间云淡风轻,尖锐的矛盾却在寥寥数语之中全部化解,让学堂外的看客们大呼可惜。知道没有好戏看,众人便一哄而散。
李惇挪开一把椅子,坐在江莫尘对面,笑道:“王弟真是好肚量!这些日子皇兄政务繁忙,也没来拜访王弟。如今手头上也没有重要的事情要处理,恰逢一年一度的诗会要在十里亭举行,皇兄此次前来,就是想邀请王弟一同前往,不知王弟可否赏脸同游?”
“呵呵,皇兄就算不来请臣弟同去,臣弟也打算去诗会见见世面。臣弟可听说长安城中的才女们都会来,届时还请皇兄为臣弟引荐几位美人儿。”
“哈哈,臣弟尽管放心,此事包在皇兄身上。”
“多谢皇兄!”
两人又闲聊几句,已经到了上课的时间。李惇起身拜别:“王弟今日安心上课,皇兄还有事情要去处理。明日一早,皇兄会派人来接你。”
“有劳皇兄费心,皇兄慢走。”
李惇带人走出很远,江莫尘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无踪,只剩下一脸阴冷。
明天……我倒要看看你又要玩什么招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