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呵!你以为你是谁啊?长了一张欠揍的脸还怕人羞辱啊!萧兄,做人要有自知之明,你出门前不照镜子吗?别人没说过你的这张脸很让人倒胃口吗?”
江莫尘摆了摆手,作出一副恶心的表情,扭头对一旁的李怡雪说道:“雪儿妹妹,可愿随哥哥我去填饱肚子?有这个家伙在这里,真是让人毫无半点食欲。”
李怡雪还没从江莫尘所写的诗作中回过神来,更是在两人市井泼皮般的对骂声中有些不知所措。听到江莫尘问她,一时间竟傻傻愣愣,不知如何回答。目光向一旁望去,却看见萧煜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把匕首,面目狰狞地朝着江莫尘扑过来。
“莫尘哥哥,小心!”
江莫尘虽然背对着萧煜,但是对周围灵气的波动很敏感,自然早有察觉。面对有些惊慌的李怡雪,他露出一个安心的眼神,头也不回的一脚回旋踢,登时让萧煜人仰马翻。
萧煜捂着胸口,恨声道:“李亶!你这王八蛋,敢打小爷!”
“王八蛋骂谁?”
“骂你!王八蛋骂的就是你!你敢打我!我爹都没打过我一巴掌!”
“哦~~~~”江莫尘将音调拖得极长,装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一脸佩服,道:“萧兄自称王八蛋,在下佩服,实在佩服!我以前总是听人说乌龟王八蛋,原来是指你们萧家啊!乌龟老爹加上王八蛋儿子,真乃绝配。我今天就替你那乌龟老爹教训教训你这王八蛋儿子,让你记得大爷我的巴掌有多爽!”
萧煜还没反应过来,便看见一个黑影朝自己而来。恍然间眼前一黑,只听啪啪两声脆响,左右脸颊一阵火烧。再睁开眼时,却看见两只拳头劈头盖脸地砸下来。萧煜早已是又怒又怕,正欲躲闪,却脑袋一沉,昏了过去。
这一切发生的如此快,众人都没料到诚郡王会突然下狠手,几个呼吸间便将萧煜揍成猪头。就算想要上前阻止,也根本来不及了。
“亶王弟,够了!”
李惇上前一把拽住江莫尘的手臂,冷声道:“你骂也骂了,打也打了,孤也全当做一场闹剧,该收场了!怡郡主的婚事自有太后做主,岂能让你们当做儿戏!”
江莫尘回过头,冷笑道:“殿下真是好威风!”
说话间,萧煜已经转醒,慌忙躲在李惇身后。这位帝都第一才子被揍成了猪头,却依旧嚣张地叫嚣道:“李亶,有种你杀了老子!小爷我今日若是不死,定将你挫骨扬灰!”
话音刚落,见江莫尘向前迈出两步,萧煜身子颤抖,踉跄向后退去,险些摔倒。那张遍布血包的脸尽管看不出是什么表情,却也能猜到他此刻怕极了,显然对江莫尘心有余悸。
众人见萧煜如此草包熊样,不断窃笑私语。之前萧大公子被揍的情景依旧历历在目,这位诚郡王还真是一个狠人,下手拳拳在脸,更展露出非凡文采,力压萧煜一筹。
此刻,李珏萱等人已从人群中挤进来,站在江莫尘身旁。李珏苒气呼呼地看着萧煜,转过头去对李怡雪说道:“雪姐姐莫怕,我们陪你去见太后,一定说服太后,不会让你嫁给这猪头!”
事态发展至此,早有人快马回城向各家禀告。北恭王刚得到消息,便快马加鞭赶往十里亭。女儿的性格他自然了解,闹就闹吧,只希望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然而,当他冲进人群看到萧煜那张猪头脸时,整颗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
“殿下,老臣教女无方,这才让她惹下大祸,还望殿下恕罪!”
李怡雪看到父亲屈膝跪下,惊呼道:“父王!”
“你这不孝女,还不快向殿下和萧公子赔罪!”
李怡雪顿时觉得无比委屈,泣声跪下:“望殿下恕罪!”
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北恭王,李惇赶忙弯腰去扶:“北恭王叔,快快请起!雪儿妹妹也快起来!王叔,这不过是大家在一起胡闹嬉耍罢了,当不得真。”
“殿下仁慈,老臣多谢殿下不罪之恩!”
江莫尘站在一旁满脸尴尬,他没想到这位只见过两面的大唐亲王,这位被自己称为王叔的人,竟会如此没有尊严的去求太子李惇,甚至去乞求萧煜的谅解。
也许是看出了他心中疑惑,一旁的李珏萱小声道:“六哥,北恭王叔向来谨小慎微,如此做还真是难为他了。六哥可能还不知道,萧丞相权倾朝野,更是对萧煜这个小儿子疼爱有加。如今萧煜被你打成了猪头,萧丞相怎会咽得下这口恶气。他不敢得罪六哥,自然只能将这口恶气撒到北恭王叔身上了。”
江莫尘闻言更是郁闷不已,嘀咕道:“萧丞相怎会不敢得罪我?”
“我的好六哥,你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啊?现在长安城中谁不知道紫宸道尊是你的靠山,别说萧丞相和太子,就算是陛下要问罪与你,也得掂量三分。”
兄妹二人说话间,北恭王已经与李惇告别,带着李怡雪转身离去。路过江莫尘面前时,北恭王回头看了一眼,轻声道:“莫尘侄儿,多谢。”
“北恭王叔……”
话未出口,北恭王已和李怡雪走远。江莫尘看着两人的背影,突然觉得一阵恍惚。那一句多谢,或许才能真正代表一位父亲此刻的心情吧!
随着北恭王父女离去,萧煜也被萧家派来的人接走了。皇宫更是派来了禁军调查此事,显然陛下已经知道了,让太子收拾这个烂摊子。观此形势,众人唯恐惹祸上身,匆匆离去。原本好好的一场诗会,被几人这样一搅和,只能草草收场。
江莫尘带着众女走向马车,准备离去。只听见一阵马蹄声,回头便看见李惇骑马赶来。
“王弟惹了事,却连累我这个当哥哥的收拾烂摊子,如今还想偷偷溜走,真打算当一个甩手掌柜吗?”
看到李惇又恢复了那张和煦的笑脸,江莫尘顿时感到一阵恶寒,脸上强挤出一抹笑容,道:“臣弟惹下大祸自然想着快些溜走,却还是被殿下抓到了。不知殿下要如何处置我呀?”
“王弟真会说笑,莫非你真以为为兄是来抓你的?”说到此,李惇收起笑容,认真道:“父皇口谕,命诚郡王今日戌时前往宫中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