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天翔看着云公子那俊朗的面庞,不由一愣,这云公子不是别人,竟是那日在冀州醉仙楼中碰到的云亦飞。
他疑惑地看了看身旁的三人,吴天赐笑道:“这位云公子来头可不小,正是我冀州最大的豪门云家的下一代接班人云亦飞。”
任天翔虽对朱寄思和云家的关系不感兴趣,但对他们之间的敌对往来也是知道几分的,疑惑说道:“这云家和你们不是死敌吗?”
“任大爷有所不知,侯爷曾亲自做东宴请云家宗主和我家公子,算是为二者之间调解,我家公子虽不算侯爷下属,但冀州侯的面子,自然要卖,两家在面子上自然也就还算过得去了。”吴天赐为任天翔解释道。
一旁的仇山也说道:“公子曾多次说过:‘醉仙楼开门做生意,来此就算是客人,该戒备的自然要戒备,但生意也自然要做。’数年前,这云亦飞趁冀州侯和云家宗主出征,来我醉仙楼中闹事,被我家公子亲手迫走,此事后来被云家宗主和冀州侯所知,冀州侯那段时间心情正糟,听闻此事,大为光火,当着冀州百官的面,杖责了这云亦飞,若不是云城璧两兄弟叩首求情,这云亦飞估计当场就废了。”
任天翔一愣,他没有想到当时那件在他眼中的一件小事还能有这样的后续。
詹英韶接过话茬,继续说道:“后来这个云亦飞就被他老子排到了燕然城中历练,照顾家族在这里的产业,云亦飞来到这里后倒是收敛了许多,再也不敢找醉仙楼的事,反倒成了醉仙楼的常客。”
任天翔摇了摇头,他并不喜欢这样的行事风格,甚至对这种所谓的商战、所谓的贵族风范嗤之以鼻,比如对于当着他的面杀人越货的扬州豪门金刀王家,他的选择,是送上一封战书,择日请教。
这才是他的风范,所以,他对下面那个笑得很爽朗的云家少爷,并不感冒。
拍卖依旧在进行着,很多世人眼中的珍宝被送上展架,而后被人高价买走,但却没有一件拍品能够让任天翔感兴趣,他只是静静地看着,直到最后一件展品的出现。
随着那件展品的出现,冰冷的寒气在整个拍卖厅中弥漫开来,任天翔一下子就站了起来,他死死地看着那件缓缓出现的展品,眼神变得越发冰冷,甚至连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
一件通身透明的战甲出现在众人面前,整副战甲浑然一体,虽空灵如冰,却又流淌着一丝丝的金铁光华,下摆无风而动,看上去若丝绸一般轻盈。
只听女子高声说道:“诸位,这副战甲,就是我醉仙阁今天最后的藏品了,这幅战甲出自当代三位名匠之手,是由极北的万年玄冰精佐以深海寒铁以及昆仑冰蚕丝制成,它的价值,不可估量!底价……一百万两黄金,注意我们的老规矩哦。”
“老规矩就是,最后一件藏品,要有真金白银来付款。”詹英韶解释道:“这件藏品可是真真正正的好东西啊,这件藏品刚刚完成时就有众多势力来争夺它,三位匠师死了两个,我的手下也死了不少,若不是它实在太过珍贵,害怕途中出事,是绝对不可能在燕然城这样的地方拍卖的。”
场中的气氛因为这件惊世宝物的出现而变得很紧张,各个雅间中都传来了窃窃私语的声音,在商讨着资金和决策的问题,拍卖场中的众多侍卫也将手搭在了储物囊上,以便随时唤出灵兵。
果然有人修为外露,引得众人一阵侧目,正是任天翔。
詹英韶三人诧异地看着他,不明就里。
任天翔虽灵力外露,却并未轻举妄动,仍旧坐在那里,只是手中的茶已凝结成冰,他死死地盯着那副战甲,也不看身旁几人,冷冷问道:“你们从哪里得来的?”
詹英韶见他这般模样,略一犹豫,谨慎地说道:“两年前,有一伙人从冰原上挖出了一块巨大如床般万年玄冰精,以天价卖给了我们,我们又花重金请来三位炼器大师,日夜以最精纯的灵火淬炼,才得到这副神甲。”
任天翔站起身来,又道:“那伙人是谁?现在在哪里?”
“领队叫孟龙,大概有十几个人,至于现在在何处,就得花点功夫去查一查了。”
任天翔不再说话,却动了起来,身形一展,从雅间中飘飞而出,来到展架旁,伸手取下上面的战甲。
四周的护卫这才反应过来,一时间场中刀兵之声四起,弥漫的毫光,将大厅映照的更加绚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