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若和铁赫一直都在全神贯注斗法,却没注意到柳知返小小身影早就消失在月下了。
“逃走了吗?”灵若眼神微暗,这时就见在铁赫正在变形的身体后面,绿色妖光中露出一张被晃绿了的小脸,柳知返神色凝重认真,在铁赫身后不知在做什么,灵若被铁赫挡着看不到。
但听到妖狼一声痛嚎,变形的身体戛然而止,正在似人似狼的节骨眼儿,看上去狰狞恐怖,他回身一抓拍去,柳知返却早已经躲开。
“你这小子,做了什么?”他整条右臂都软塌塌地没有力气,后肩胛处布满寒霜,又好像腐烂的皮肉一块块掉落下来。
柳知返刚刚全力一掌拍在他肩膀上,第二重淫蛟啮星后期的修为催生出的黑煞元力已经非同小可,但妖狼铁赫的身体强劲异常,经脉坚固,柳知返的元力夹杂着寒冰劲侵入他的经脉如撞铁壁,仅仅伤了他一条胳膊。
不过铁赫修为本不如灵若,现在又伤了一只胳膊,铁赫知道今晚是吃不到那颗金液大还丹了,他獠牙咬的吱吱响,妖瞳狠狠瞪着柳知返和灵若,“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转身跳上院墙,灵若冷哼一声,白绫一甩黑色脖环飞出正打在铁赫的后背上,“拿走你的脏东西!”
灵若微微喘气了一会儿,问道,“你没事吧!”
柳知返摇摇头,将丹药放在她脚下石阶上,转身离开了。
灵若看着那颗丹药幽幽叹了口气,拿起收好,而柳知返已经消失了踪影。
柳知返给守门的瞎眼鼠老修士买了东西,还捎带着给他买了壶酒,老修士打开酒坛闻了闻,笑道,“你这孩子是懂得人情世故的,可惜我这身听音辨物的本事太过玄奥,不然定然传授给你。”
柳知返笑了笑说道,“前辈,过几天晚辈需要请您帮个忙,希望前辈不要推辞。”
瞎地鼠放下酒坛,“我就知道不会白拿你的东西,不过违反沧帝城规矩的事情老夫可从来不做,当年,一个影城女人想要晚上偷偷去沧帝城,不惜色相相诱想从这儿过去,我都没答应,那女人我虽然看不见,但声音是极美的,想来----”
“前辈多虑了,晚辈只是想请前辈吃一顿酒罢了!绝不会让前辈为难!”
一听喝酒,瞎地鼠想了想哈哈一笑,“罢了,既然你这后生有孝心,老夫去就是。”
第二天一早,萧落就派翡翠来找他,翡翠的态度和前几天相比又是另一幅脸孔,就在几天前她还突然间对柳知返热情起来,不但亲手缝制了几件衣服给他送来,甚至有时还晚上过来说是要帮他整理房间,柳知返猜也猜得到她要做什么。
但今天她却变了个样,冷着脸,看柳知返都不正眼看。
柳知返笑了笑,“觉得我死定了是吗?”
“我什么都没说,主人传你过去!”
“你莫忘了珊瑚的下场。”
翡翠一怔,随后怒道,“哪来这么多废话,快走,去的晚了连我也要挨骂!”
来到萧落院,萧落这一次可没有前几次见到柳知返时那么轻松,抱着双手站在窗口,冷煞的俏丽脸孔寒云密布,玲珑与琥珀在门外低头候着,大气也不敢出。
“主人召我何事?”柳知返低声道。
萧落轻轻叹一声,挥了挥手,玲珑她们都退下了。柳知返从未听见过萧落也能发出这样轻柔的叹息,就算他以前晚上在门外听到萧落和萧让在一起行苟且之事的时候她的声音都带着一股钢铁般生冷。
“柳知返,你知不知道你给我出了一个大难题!”
柳知返低头沉默不语,静静听着她说话。
萧落哼哼一笑,“我这样的人,虽然看着风光,但实际上在司徒氏眼里依然只是一条比较会咬人的狗,不管是咬人的狗,还是摇尾巴的狗,最不能做的就是在两个或者三个主人之间站队,因为主人们吵架或许会有顾虑不会乱砸家里的东西,但对饲养的狗,随意踹上几脚,打几鞭子是很平常的事情!”
她转过身,脸上已无任何笑意,走上前两步对着柳知返的脸就是狠狠一耳光,将他打的蹒跚着倒在地上,斥责暴雨般袭来。
“你这愚蠢的小子,你做了什么愚蠢的事情惹恼了三少爷,连着我都挨骂!是不是以为当了二小姐的狗连三少爷都不放在眼里了?”
柳知返默默站起,低着头依然不说话。
“为什么不说话?”
刘知返想了想道,“若是想杀我,我无力抵抗!只能引颈受戮。”
萧落眼睛眯了起来,看着他的脸呵呵笑了笑,“看来你真的长本事了,你这是在嘲笑我?你这小小的脑袋里面藏着那么多人沟沟坎坎儿,你知道我不敢杀你,杀了你,司徒雨施不会放过我,司徒暮影更不会放过我。”
她背着双手说道,“但我有的是手段既不让你死,也不让你好好活着!你想挑战一下我的耐心?”
“不敢!”
“你不是不敢,你敢,只是你不承认!你以为我萧落是瞎子吗?柳知返,你这人虽然年幼,但你可不是逆来顺受的人!不过我警告你这里可是沧帝城,古往今来无数惊才绝艳之辈未曾成长便夭折,为什么?因为他们不够低调,太过猖狂!”
她语气意味深长道,“另外---最近最好安分点儿,三少爷的愤怒不是那么容易退去的,你好自为之,退下!”
柳知返低头倒着退出房间,揉了揉脸上的红肿。
“又被打了?”琥珀低声问道。
“难道还不够明显吗?”柳知返嘴角紧紧抿着,抬起头对她说道,“这等耻辱你怎么还要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