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秀的女修士扭动自己纤细的柳腰,在宾客们面前好似扭动的美女蛇,舒展着的肢体似那风中飘动的翠柳,眉目含情,脉脉盈盈。
这时一个年轻修士起身笑道,“今日是我家老祖高兴的日子,看这些女人扭腰有什么意思,在下愿抛砖引玉,哪位道友愿意与在下切磋一番,为诸位助兴!”
众人大笑,拊掌道,“好好,我等早就想看看生死嗣者家族的玄奇妙法!”
生死尊者抿嘴微笑,挥挥手那些女修士全都退下了,他高声道,“今日胜者,老夫赠他生死炉中妖兽一只!”
“彩!”众人拱手喝彩,不由喜形于色,生死炉所诞生的妖兽威力无穷,强大无比,随便一只小兽都有不凡实力。
从席末站起一人,拱手向生死尊者鞠了一躬,“老祖果然出手惊天,晚辈银蛇郎君愿与这位道友指教一二!请了!”他也不带那人答话,一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伸出,叫了声“起!”
只听嗡的一声,一道银光从他面前冲天而起,化作一条银色巨蛟,昂首吐信,口吐银光,威风莽莽。
生死尊者哈哈一笑,“银蛇贤侄,前些日子老夫与九嶷嗣者一战当中,你这银龙筷还只是一条巨蚺,几日不见竟已化蛟,如此看来,化龙之日不远矣!”
银蛇郎君躬身道,“老祖过奖了,晚辈却有机缘,那日九嶷嗣者家族一黄口小儿,出言不逊,被晚辈以银龙筷斩之,我这法宝吞了他的法宝,故而化蛟!让诸位见笑了!”
他语气不乏得意之色,众人自然也应声赞美。
先前那人岂能让这银蛇郎君抢走风头,朗声一笑,“既如此,那晚辈也献丑一搏----”他表情瞬间凝重,眉头紧锁,口中喝道,“亟!”
话音刚落只见他满头黑发瞬间化作血色,倏忽间疯长十数丈长,血色长发分成数股,在他头上蠕动交缠,好似一条条血色大蟒。
众人惊奇地看着男子,这人的法宝居然是自己的头发,当真稀奇!
男子笑道,“昔年在下有缘于一上古神魔之墓,得古魔血三两,与另一人争夺之中不慎古魔血飞溅到我头上,自那之后我这头发变水火不侵,刀兵不惧!”
生死尊者笑道,“好好好,修行修己,自己的身体发肤,终究比外在法宝用着顺手的多----”
两人谁看谁都不顺眼,脸上带笑心里却发狠,催动法诀,祭起法宝便斗在一处!
宴席最末,坐着几名金衣少年少女,面带微笑,看着两人相斗,一边默默吃着精美的佳肴,年纪最长的一男子说道,“守御嗣者家族果然藏龙卧虎,随便走出两人便有如此修为!当真不凡!”
一少女冷笑道,“镜空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你将天舞嫁给那生死尊者,以后我们司徒氏便也是守御嗣者家族附庸,你不也算是生死嗣者家深藏不露的一人吗?何必妄自菲薄呢?虽然被安排到最末的席位,但好歹也是守御嗣者家族的喜宴不是?”
司徒镜空低头笑了笑,却不敢反驳,另一个年轻少年皱眉道,“小姑姑,大哥这样做也是为了家族着想!你怎么如此数落他!”
“为了家族着想,他有考虑过天舞愿不愿意?哼!若要牺牲亲人来攀权附势,这等行径,与小人何异!”
绣楼之上,紫尧站在之前司徒天舞趴着的那个窗口,看着下方斗的精彩连连的两人,声音淡淡叹道,“人类真的是好斗的生物不是吗?”
司徒天舞走到他身边与他并肩站立,看着下面的景色喃喃道,“古神与古魔结合的堕落之族,先是背叛了古魔,然后背叛古神,我们是习惯背叛的生物!”
紫尧仰头闭上了眼睛,无限疲惫,“其实我一点儿都不喜欢战斗,我最怀念的生活,那是在很久很久之前,刚刚出生不久的我,趴在九彩仙姬腿上,懒洋洋地睡觉,阳光照在我身上,风中带着泥土的香味儿---”
“什么时候才能有另一个九彩仙姬让我枕膝而眠?”
天舞在他身边轻声道,“喝酒与叹气可创造不出和平的世界!守御嗣者家族不灭,修行界永远难安!”
紫尧摇头轻轻一笑,“应该说守御圣器不毁,争斗便永无止息!”
他将手探出窗外,晚风依依,吹动他紫色的长袍,吹开宽大的袖子,露出一截白皙晶莹的手腕,他紫色的头发微微起伏,在渐渐发暗的暮色里,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暮霭。
“天舞,你放出了我心中的野兽!”
话音刚落,手中的空葫芦掉下了绣楼!
下方两人正斗至酣处,银蛇郎君银龙筷光辉闪烁,银色巨蛟盘旋翻滚,吐出无尽银色的光芒,而那红发男子晃着大脑袋,红色鬼发迎风而涨,时而聚做一团,时而分开无数。
这时忽然一声清脆的声响传到每个人耳朵里,声音不大,连那侍女的脚步声都不如,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的心里。
声音有起有落,不止一下。
嘣---蹦蹦蹦-----
听着好像是一只空葫芦落在地上,弹起滚动!
二人斗法戛然而止,好像看到了什么怪异的东西,纷纷往声音传来之处望去,宴席上的宾客们也都循声看去,能坐在这里的都是有名有姓的修行大能,虽然来到这里为了表示对生死尊者敬意都隐去了修为,但众人感知还在。
刚刚的声音绝不是笨手仆人弄掉了什么东西,那声音简单中透着诡异!
骨碌碌----空葫芦滚了两圈儿,打了几个转儿停在一名修士脚下!
众人仰头望去,只见生死尊者的洞房之上,一扇窗子中站着一男一女,那女人正是深得生死尊者宠爱的新婚妇,无名小家族司徒氏司徒天舞。
那长相妖媚的男人是谁?
什么人敢闯进生死老祖女人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