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月婵问道,“白翎,你觉得司徒暮影是个什么样的人?”
白翎一愣,小姐不是很讨厌那个叛出沧帝城的孽子吗?怎么问起他来?她想了一下,联系起暮影剑在修行界的名声和他以往所做过的事情,以及自己的所见闻,确定自己对他的认识并没什么错。
于是说道,“司徒暮影心狠手辣,行事果断,性情阴沉,当初在沧帝城他不但要杀了大小姐,甚至连他的亲生父亲都要一并杀了,他是一个无情冷酷的人。”
“所以你觉得柳知返是个温柔的人,司徒暮影是个无情的人?”
她耸耸肩,“其实以前我也和你一样的看法,但娘亲曾经和我说过一次,司徒暮影并非无情,他冷酷是真,但绝非绝情,试想以柳知返为例,当初柳知返在一个小山村和绯云女在一起,他肯为了柳知返放绯云女一命,我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理由,但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肯放弃师门的任务,这样的人总不能说是绝情,之前我们遇到欧阳狠,司徒暮影出手救了我们一次,他嘴上虽然说恨司徒氏入骨,但还是解开了姐姐所中的阴阳锁,一个真正绝情的人,没有爱也不会有恨!他有恨,所以他一定有爱。”
鹤白翎轻声一笑,“原来司徒暮影是个有爱的人!”
“柳知返则正好相反,你别看他既没杀了当初背叛他的那只狼妖也没杀了那个苑娘,那是因为他在她们身上并没有投注真的感情,所以即使被背叛了,想来也没那么难过,至于那个绯云女,她和柳知返实际并没有什么太深的纠葛,谈不上背叛与否,柳知返没有杀了那些背叛过他的女人,因为他心里并没有爱,因此也没有恨,柳知返才是真的无情。”
“柳知返----无情?”鹤白翎还是难以接受司徒月婵的说法。
司徒月婵抿起嘴角,“不信你看着吧,我一定比你更了解他,他现在还没有真正成熟,而且一直在我们身边所以看不出来,但总有一天你会看到一个真正的柳知返,所谓爱之深恨之切,但我想我是一个例外,要是哪天我做了什么事情害了他,他一定恨不得扒了我的皮,呵呵。”
这时水面荡起一阵涟漪,两个人从水里露出头来,柳知返他们回来了。
“怎么样?找到那女人了吗?”司徒月婵戏谑问道。
柳知返看她一眼,低头神情有些落寞地摇摇头。
鹤白翎问道,“下面有什么东西?”
柳知返神色凝重,爬到兽骨上,易统峰则趴在兽骨上大口喘着气,“惊人,真是太惊人了,里面,里面不但冷的要死,而且有一口钟,差点儿将我和柳知返震死,那钟真是太他娘的响了。”
“什么钟?”司徒月婵追问。
柳知返喘匀了气,低声说道,“知北宫的南天钟!”
“知北宫的---南天钟?”
当初在死水之上,皇甫铁映以知北皇朝镇国重器南天钟震死邪派修士无数,将五宗七派的门主大能击退,一时间威势无匹,那雄浑浩荡的钟声一震山河碎,当时的情形几人都还记得。
只是皇甫铁映被生死炉死气化为一滩血水之后,南天钟被一只死水中的巨大怪鱼吞掉,之后便不知所终,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当真是南天钟吗?”司徒月婵再次问道。
柳知返点点头,“我不会看错!是南天钟,虽然只见过一次,但那钟声和之前知北宫的人使用时一模一样。”
“除了南天钟呢?”
易统峰说道,“除了那口大钟里面还有不少尸骨,我们是在一处石台上发现那口钟的,在往下不知道这个水潭有多深,不过南天钟之下的潭水全是黑色的,里面全部是怨灵死气,还有无数白骨将整个潭水周围的石壁都贴满了。”
司徒月婵不由紧锁双眉,“之前我们进入骨洞的时候,骨洞里面没有任何死气,现在这潭水也无比纯净,怎么会有如此浓重的死气?”
“死气是从死海渗过来的。”柳知返说道。
“死海的本质是冥界的门口,生死炉死之碎片的无尽死气无数年沉积导致冥界连通了生死炉,在死海那里打开一道门户,自从冥界之门出现之后的无数年,冥界死气一直想要与整个生死炉的死气融合为一。”
司徒月婵点点头,“在渡过死海之前,我的确看到死海中的冥界死气与天空上飘动的生死炉死气有相融的趋势,如果整个生死炉与冥界融合在一起,到时候冥界岂不等于在这个世界打开了一道大门?”
这种猜测并非空穴来风,易统峰瞪大了眼,“不是吧,要果真如此,那冥界无尽死气和僵尸鬼怪岂不要侵入修真界了?”
这时柳知返皱眉说道,“冥界之所以还没有与生死炉融合为一,是因为一直有一个东西挡在两者之间!”他看着司徒月婵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就是紫尧当年封印在这里的那个存在!”
“这里之所以没有一点儿死气,定是因为那个被封印之物的存在将所有死气全部祛除,而生死炉死气与冥界死气一直试图将那个东西抹去,好让冥界与生死炉融合在一起。因为我们看到那些白骨尸骸一直在缓慢地蚕食这里!无论是我们头顶那些白骨隧道,还是这寒潭下面的死气与浮尸,都是冥界死气要抹去那个存在的手段。”
“但这个南天钟有什么关系?”白翎说道。
“南天钟----南天钟---”司徒月婵喃喃两声,忽然惊道,“南天钟威力无穷,难道冥界死气想要利用南天钟的威力震开阻隔冥界与生死炉相融的阻碍?”
“有这个可能!”
司徒月婵抿起嘴角冷笑道,“想不到冥界竟然也有如此阴谋诡计,开来冥界有冥主鬼主这些传说不一定都是假的!”
易统峰惊道,“不好,万一那南天钟真的将寒池下面那个东西震开了,天下岂不要与冥界融合在一起,到时候人鬼不分,生死难辨,这岂不是天下一大浩劫?”
他拿着扇子啪啪打着手心,“如此危机,既然被本公子遇见,岂能袖手旁观?二小姐,我看我们应该离开出手拯救众生与危难之间!”
鹤白翎嘲笑他道,“众生不需要你来拯救,再说了你有什么本事将那南天钟驯服,那可是知北皇朝的镇国之宝,而且别忘了现在我们的修为可丝毫用不出来。”
柳知返摇头道,“并非用不出来!”他手心凝聚一团黑色的火焰,“只是真元一旦流出经脉便立刻便吸走了!小姐,你能看到我们的真元都流到哪里去了吗?”
司徒月婵能够看到真元的流动,闻言无神的眼睛眯起,螓首摆了摆,最后仰起头,“你的真元被吸到上面去了,和天空中一道巨大的死气融合在了一起,而且那里似乎还有一股阴阳之力!”柳知返沉吟道,“我一直有种感觉,我们进入生死炉之后,似乎就一直在被什么人算计!阴阳之力----不知道和冥山派那个假的欧阳狠有没有关系,当时他用的也是阴阳之力。”
司徒月婵一挥手,“不管它!既然下面南天钟后面有惊天的阴谋或者秘密,我们就下去看看。说不定运气好的话将知北宫的宝贝驯服,也算是一件趁手的法宝!”
她拍拍柳知返的肩膀,“不用怕,主人会保护你的!”
柳知返皱起眉,“月婵,你好久没这么叫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