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到的事情，也是我做不到的。”利维默默说道：“但是我从没有想过，我们应该相互比较什么——我们是朋友，盖约。”

“你说的对，这样的胜负毫无意义。是因为我自己的原因。”盖约表情已经重新变回了一开始冷漠的样子，但是利维能感觉到他的心情已经和一开始不一样了：“你的新咒语……是你让布洛赫院长今天再宣布的吧？”

利维点点头，算是承认了。盖约的脸上挤出一丝微笑：“是因为我吧？我猜得到——我那可悲的自尊心，已经脆弱到连我的朋友都看得出来了。”

“维吉尔，你就在外面吧？”盖约突然大声喊道：“别再躲了，你肯定就在那儿——别以为我真的不知道，你一路上一直跟踪我来着。”

“那是因为害怕某些家伙，会趁机跳到琥珀湖里去。”维吉尔丝毫不掩饰的推开了房门，懒散的站在门口，得意的指了指自己：“幸运的是，我游泳技术不错。”

“我要谢谢你们所有人，不管是利维，还是你维吉尔。”盖约站在那儿，一脸轻松的说道：“如果没有你们，我永远看不清自己的样子。”

“你本来就知道自己是什么样子，只不过自己不愿意承认罢了——谁会喜欢镜子里面的自己呢？谁都不会喜欢的。”维吉尔一脸无所谓的说道：“如果要我选一个朋友，一定不会挑一个和我一样的家伙。”

“如果是我，也不会挑你这样的家伙。”盖约点点头：“但是，这要谢谢利维——不过能和你成为朋友，是我一生中最大的幸运，绝对没有之一。”

三个少年站在原地，相顾而视，都忍不住回头笑了笑——那是什么感觉呢？害羞、不好意思？亦或者二者兼有，而且都不愿意说出来。

“利维，你想好了没有——究竟去哪个分院？”盖约看着利维，表情郑重的说道：“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够现在告诉我。”

“当然，我还是希望你能够诚恳的告诉我真正的答案，无论是凤凰分院，还是枭鹰分院，我都会平静的接受的——当然，也请你不要因为我的原因，就选择枭鹰分院这样的结果，要真是那样，我才会瞧不起你呢。”

“嘿，我还站在这儿呢，能不能考虑一下我的感受？”维吉尔站在一旁小声嘟囔着：“难道就不能说说要是选了枭鹰分院，我就不会伤心了？”

不过很显然，另外两个人根本就好像没有听到他说的话一样。

“那可要让你伤心了，亲爱的维吉尔。”利维微笑着看向金发少年：“我已经想好了，还是枭鹰分院吧，这就是我最后的选择了。”

“为什么？”盖约皱起了眉头：“难道还是因为我的原因……”

“不是的，原因有很多。当然，不愿意失去你这个朋友也是其中之一。”利维摇了摇头：“虽然不是特别喜爱枭鹰分院的风格，但是……凤凰分院的某些地方，也并不是令人那么容易接受。”

在参加过那场凤凰分院的酒会之后，利维也参加了一次枭鹰分院的“读书会”，那种充满了研究所一样的气质，所有人一声不吭坐在藏书室内，各自喝着橘子汁（他们只肯提供这么一种饮料），捧着书研读的场景，虽然令利维感觉这场聚会完全形同虚设，因为根本没有一个人会走过来和你聊天。

“而且，我的导师路德维希，他也是枭鹰分院毕业的，这也算是原因之一吧。”

“好吧，好吧，你们这些未来的，枭鹰分院的首席大人们——如果他们真的能同时忍受两个首席的话。”维吉尔翻着白眼，一副气恼的样子说道：“我现在是不是应该转过身去，把门带上，然后拎着我的行李箱滚回家去？”

“不，你可以从里面把门带上。”盖约挑了挑眉毛：“然后我们就可以把一个罪恶的，凤凰分院的家伙扼杀在学徒时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