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笑了起来,乐道:“你这娃儿挺有意思。”
秦天佑不解道:“有什么不对吗?”
老人乐不可支道:“没见过你这么逗的。”
秦天佑:“……”
老人被秦天佑逗乐了,笑盈盈地看着他,就像看着一只表演杂技的猴子一般,也是,天教学院谁不知道那个破矮房子里有一个嗜酒如命的古怪老头?哪一个学院的学生每次路过这里不是悄悄地躲开?谁愿意去触那眉头?久而久之,这个破门房除了一些送完饭菜瞬间溜之大吉的下人以外便少有人来了。
老人顺过酒坛子,摇了摇,还有不少,给自己倒了一碗,随意道:“喝不喝?”
“喝。”
秦天佑喝酒不多,但了解的却不少,地球上的时候他家算得上富裕家庭,家里面父亲爱喝酒,无论是自己买的还是别人送的,反正藏酒不少,再加上他看书颇多,与酒方面也有涉猎,此时鼻翼微动,认真闻了闻,感觉这酒最多也就是二十来度,就跟黄酒的度数差不多,再者他还想套出更多一点东西,可不想被立马赶出去,所以很是豪爽。
老人瞄了一眼,也不道破,这点小心思还能看不出来就白活了这大把年纪,碍于实在没人陪自己喝酒,又感觉这小子颇有意思,这才邀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共饮。
这一幕若是被熟悉老人脾气的那些人看到,恐怕要震惊得无以复加,要知道,老人的酒可不是那么容易喝到的,他们就是厚着脸皮向老人讨要一口,都会被毫不客气地轰出门来。
秦天佑哪知道这个,喝酒便喝酒,只要透露点小道消息比什么都好。
三小碗下肚,酒至微酣,老人似乎也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秦天佑可是忍不住了,再喝下去自己可要倒了,到时候就是你老头想说自己也听不见了,遂问道:“老……前辈,学生实在对天教学院仰慕得紧,这入院试难不?”
直接不好问,咱来个迂回还不行嘛。
老人慢慢翻了一个白眼,神秘兮兮道:“不难不难,只要你通读万千书藏,学富五车,考个试就跟放个屁一样简单。”
秦天佑无语,我虽然这个世界的书读得少,但又不是傻子。
他这三小碗下肚,老头已经灌了三大碗了,可这酒喝了那么多,脑袋就没变浆糊呢,真是奇了怪了。
真是海量啊,自己的酒量可不是对手,看来不能力敌了,得换个法子才行。
他站起身来,看着地上的酒坛子,灵机一动,故意道:“前辈,你这招待客人的酒实在不怎么样啊,若不成前辈把好酒都珍藏起来了?”
一直慈眉善目的老头一听到眼前这小子评价酒不行,顿时大怒,吹胡子瞪眼道:“去去去,哪里来的无知小儿,老夫好心让你品尝佳酿,你却在那里嫌弃,真是不知者不畏,你可知道就你方才喝那酒,那可是云中郡进贡大梁朝廷的苏黄绝品,郡中每年只产百坛,献去八十坛,只剩二十坛,你还别不信,能喝上一口那都是你的福气!”
“贡酒?贡酒要都这样,那也真是可怜。”秦天佑故意嗤笑道,也不知说谁可怜。
反应过来的老人微微一笑,也不生气,举起碗继续喝酒却发现碗中已空,显得极为惋惜:“看你小子年纪不大,哪里来的气魄妄言谈酒?”
秦天佑一愣,好厉害的老狐狸,这么快就变成激将之后的将计就计了,虽说那本是他的意图,可被看穿小心思,年轻总归有些气盛,心中微恼,却也无可奈何,叹气道:“学生哪敢妄言,只是曾经偶入荒山,尝过一山中老人自家所酿,虽过去多年,那味道真是令人念念不忘记忆犹新,唉,不比较还好,一比较更觉那酒只应天上有啊。”
老人眼睛一亮,很明显来了兴趣,却仍是端着架子,说道:“谁知道你是不是胡言乱语,反正也是言之凿凿空口无凭,有本事你证明给我看啊。”
秦天佑一怔,有一种破口大骂的冲动,自己倒是知道红黄白酒的酿造工艺,可这玩意是短时间能证明的吗?
等等,或许还是有办法的。
他微微一笑,说道:“当初那位山中老人念学生资质尚可,便传以一些心得,谈不上高深莫测,也就是些粗浅的制酒工艺,大抵可以分为三类:选材、制酒以及调酒,不同的酒就要选取不同的食材,更要辅以特殊工艺酿制而成,红白米黄,不仅风味独特各有特色,而且随年份悠长而迥异非凡,一旦臻至上品,那便是人间仙酿,令人回味不穷啊。”
说完这话,秦天佑自己都觉得有些脸红,自己什么时候都开始吹牛皮不打草稿了,看来生死之间有大恐怖真不是说说的,这无形中方俊给自己的压力是真大啊,要照以前那恬淡性子,哪能如此瞎扯淡啊,不说闲的蛋疼,节操都么有了。还有这一番话说出来怎么都看着像地摊上自吹自擂卖假秘籍的无良小贩。
“前辈,学生看您与酒有缘,骨骼清奇,我这有酒中秘术,有兴趣不?五两银子,啊不,说下考试重点呗。”
当然,这话他可不敢直截了当地说出来,心里想想就可以了。
秦天佑顿了一顿,正色道:“前辈,这选材和制酒学生短时间也无法证明,不过,这调酒嘛,还是可以献丑一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