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五天前，李凡和两人正在学院校工宿舍里背书，李凡这才发现，龙元自始至终都在桌旁放着一桶水，随时准备浇到头疼发作的李凡身上。

这是在武斗场，颜回先生和两人在比武，李凡身上背着大盾，手持长弓，而龙元正在和颜回短兵相接，激战正酣。

“尼玛，怎么是在这，难道又要再打一场？”心中这般想，手上的功夫却不闲着，李凡弯弓搭箭，动作一气合成。

“来了来了，又到这时候了！”李凡眼看龙元将要限制住颜回，便如那日在武斗场一般，一箭射出，双腿卯足了劲冲了出去。

梆的一下，李凡并不如自己想的那样冲到了颜回身前，抽刀急攻，而是被一柄折扇打到了脑袋上。

揉揉头上疼痛之处，李凡定睛一看，这哪里还是武斗场，分明是在雪山脚下破云阵前那棵熟悉的大树下。面前，是一个怒气未消的白袍书生。

“完了，就连挨骂也要重新再来一遍。”李凡聆听着书生的教诲，心思游离。

时光虽然似箭，只是反转过来李凡再经历一遍当年幼稚的岁月，心中自是有一股别样的感觉。有辛劳，有磨练，也有时不时犯起的头疼。“打杂，干活，这还一样都不少，又让我来了一遍。”李凡一边扫着院内地面一边埋怨道。

当然，也有令他十分欢喜的记忆，比如去偷听军略课，去武斗场练武，将过去所学再完完全全地温习一遍，理解和掌握自然是更加的透彻。

不过最令李凡高兴的是，赌博也没有少！只是想到这似乎并非现实，赌赢赌输问题都不大也便失去了兴趣。但如若有北夷学生参与的话，他倒是不介意赢个几把，虽然现在实力不行，但是在赌桌上也可以撒一撒复仇的怨气。

……

……

平淡无奇的九年。

那是李凡的九岁。

中原的孩子们一般在七八岁的时候便会被家中父母送去学堂，就算日后不能科考中第，能识些字也是非常有用的。但是李凡却因为头疼这个毛病而一直没有上学。

“不识字就不识字，爹是伍长，儿子以后跟着爹，当个大将军！”这是李父经常挂在嘴边的话。不管李母怎么劝说，李父还是坚持让孩子跟着自己习武。

直到这一年，这是齐历宣宗三年的秋末。

这段时间颜瞳郡的人们都沉浸在喜悦之中，因为他们伟大的郡王——颜瞳陛下怀胎将满十月，已经快要生产了。

“听说咱们陛下的伴侣可是齐国剑阁的剑仙哩！”

“可不是吗，齐国本就与咱们郡国修好，这样也是有了纽带，亲上加亲呀！”

人们欢快的议论着，举国洋溢着热情。

有些知情的人却乐不起来。

因为颜瞳郡国是一个被龙族诅咒过的国度。昔年最初的颜瞳郡王，便是被龙血污染过的人。

此后的历代颜瞳郡王如此，她们虽然天资过人，但却是紫发蓝瞳，而且只产女儿。

当年龙族覆灭之后，诸国乱战，颜瞳郡国在郡王的带领下也在天下占据了一席之地。后来世间渐渐安定下来，以道门为首的诸多门派见颜瞳郡国势成，无法强加干预之后，便与颜瞳郡国约定，每次郡王产女，必当报知道门，待生产后，由道门之人前来鉴查。

不过几百年过去了，龙族的历史渐渐淡去，这鉴查也便流于形式，乃至后来，我郡王威仪岂容外人叨扰！道门也难以派人来走这个形式。

不过这并不代表道门不想来，守护颜瞳郡的修士近日多数的出动便是去阻止道门入郡，而郡王生产，国政不免就有些混乱，再加上冬天快到了，北边应该是要有动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