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仇？你怎么报？以你的修为，天门随便一个修士都能把你轻易杀死。不要说你在剑会上的成绩，你是我的徒弟，对剑术剑式的领会自然不是那些世间凡人所能企及的。但若是碰上修炼神念的，或者是符师，你怎么赢？”

林蛋大沉默了许久，忽然跪在了地上：“求师父为中天开窍。”

老者见林蛋大跪在地上，连忙站起身来，两行清泪漱然而下：“你终于肯叫我师父了，可是你要想清楚，若是开窍，你可能这一辈子都练不成玄罗经了。”

“中天三十年都没有练成这玄罗剑，已经不奢望这些了。但求师父成全，为中天解封开窍！”林蛋大不假思索地说道。

老者长叹一声：“哎，好吧，就让为师弥补一下当年的过错吧。”

……

……

李凡不知道剑湖中发生的一切，甚至他不知道剑湖之中还有一个剑阁。他此时正骑着一匹名叫黑霓的黑马在北夷那广袤的草原上纵横驰骋。自从上次被公主释放之后，李凡发现这草原竟是彻底安静了下来。就算能遇见三两个游骑，也是普通牧民，仿佛北夷突然大力整治治安马匪一下子全部都消失了一般。

李凡不知道自己起的这匹马乃是公主的专属坐骑，每当她在草原上游玩的时候都要骑着黑霓。所以凡是遇见此马的人都会避让三分，以免扰了公主的兴致。毕竟她可是谷何独女，北夷唯一一位所有部落共同承认的公主，位比汗王。

李凡并不思考这些事情，他很享受这样的生活。一个人无忧无虑地骑着马，在草原上自由地驰骋。思绪就这样被拉到了小时候，但刚刚回想起儿时的记忆的时候，他的心情立马沉痛下来。

“这是在北夷，这是在仇人的土地上！”李凡咬牙切齿地自言自语道。

平复了一下心情，他再度向着北方行去。

算了算日子，他的行程也已经过半，马上便能够看到北夷最高的那座山——天山了。

……

……

林蛋大紧闭着双眼，盘坐在石室之内。老者坐在他的身后，一双布满皱纹的手在他的不同穴位之间游走，看样子像是正在进行一种神奇的仪式。

这便是开窍。

另外三名弟子站在石室外面，静静地为里面的师徒二人护法。

“师兄，三师兄的天枢窍原来是师父封的啊？”陆浩然小声问道，生怕声音传入石室之内，影响了二人的仪式。

“当年我们四兄弟里，数阿天天资最好，所以师父才选了他去练那半部玄罗经。只可惜玄罗经要求修炼之人必须在感知之时封住天枢，以一己之力领悟功法，直至冲破束缚。可这哪里可能，若没有强大的神念与修为，想要冲击窍穴是根本不可能的。”沐楚摇头说道，“师父这次为阿天开窍，只希望阿天能够顺利撑过来吧。”

忽然间，石壁之上传来打斗的声音，三人皆是一惊。沐楚与瑜妃交换了一下眼神，示意陆浩然前去探查一番。

陆浩然点点头，背着剑向地面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