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冰冷的声音,林风的心骤然一紧。袖中匕首已然被他紧紧地攥在手心之上,正准备就势杀时,在其身旁的一个中年男子,却突然像是脱兔一般,挤过前面挡道的众人,发疯一般往前狂奔。
然而还不等他逃出二十步,一杆冷箭就已然刺穿了他的身体。还未等他再次爬起来,就被一涌而上的侍卫给死死的按倒在地了。
随后就只见两个侍卫架着被羽箭射穿身体的中年男子,走到了铁甲将军面前,恭声禀道:“启禀将军,此人是一名小偷!”
说话时,这名侍卫就在从中年男子身上搜出来的东西,恭恭敬敬的交给了铁甲将军。
铁甲将军简单的打量了一下递上来的东西,随手就扔了出去,冷声喝令道:“敢在本将军面前偷东西,简直就是找死。拖到野外喂狼!”
那两名侍卫恭声应了一句之后,就拖着还未完全死透的中年男子,径直的朝野外走了过去。
随后就只见铁甲将军,指挥着手下骑兵,凝声喝令道:“传府主之令,封锁龙阳镇城门,贼子林风被擒杀之前,任何人都不得随意进出城门。凡是违令者,格杀勿论!”
紧接着他又对着剩下一支铁甲骑兵挥了挥手,厉声喝道:“其他人跟我来,去龙阳河渡口!”
伴随着铁甲将军的一声喝令,哒哒的马蹄声再次响起,朝龙阳河渡口方向疾奔而去。
望着渐行远去的滚滚尘烟,林风不禁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可是转眼之间,他的眉头就又紧紧的蹙了起来,龙阳河渡口,已被这龙甲铁骑给死死的控制住,自己若想走水路脱身,已然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可是不走水路的话,这龙阳府疆域辽阔,纵横数千里,而且很多地段,还都是一马平川的草原,很容易被铁骑的斥候探子发现。而且沿途多城镇关隘,无论是龙家还是百里家,都绝不会让自己轻易通过。如此看来,走陆路亦是九死一生。
进入龙阳镇之后,已是黄昏。落日余晖,红彤彤的一片,就像是给大地披上了一层血纱。映照在林风那冷若寒霜的脸上,几分无奈,几分凄凉。
“喂,小兄弟,你怎么了,怎么一副苦瓜脸,难不成你的媳妇跟人家跑了吗?”大山看林风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当即就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大咧咧的问道。
林风嘴角之上勉强挤出一抹苦笑来,应道:“大山哥你又说笑了!”
说完这些之后,林风微微沉吟了一会,道:“大山哥,兄弟我还有点事要去做,现在天色已晚,就先行告辞了。”
大山闻言一楞,急声问道:“做什么事,我们不是说好了要一起去抓贼子林风,拿那十万金币的悬赏,去娶媳妇来吗,怎么你小子现在害怕了,想反悔?”
听到此言,林风表情当即就怔住了,带着几分疑惑的语气,问道:“现在不是封城了嘛,我们还怎么去抓林风?”
大山朝四周扫视了一眼,随后就故作神秘的把林风拉到了一个较为僻静的地方,低声问道:“兄弟,你没看到刚才那名铁甲将军脸上的表情吗?”
林风不知其意,木然的点了点头,道:“看到了,可是这又能说明什么?”
大山又神秘的笑了笑,道:“说明他们在龙阳府附近三百里平川上搜寻遍了,都没有寻到贼子林风。”
说到这里,大山就又故意停顿了下来,故作神秘的笑了两下,问道:“兄弟,如果你是那贼子林风的话,此时最有可能去哪里?”
听到大山的问话,林风心中猛然一惊,此时他不得不对于这个大大咧咧的虬髯大汉刮目相看。能问出来这样问题的人,绝非是个山野武夫。
想到这里,林风在下意识里又提高了几分警惕。微微沉吟了一会,便打算据实回答:“定然是去龙阳镇,走水路逃离龙阳府!”
听到林风的回答,大山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学着文人的语气,赞叹道:“孺子可教也,不错,那贼子林风此时很有可能就藏匿在这龙阳镇的某一个地方。说不定今夜他就会在渡口采取行动,趁守卫不备,抢快船从水路顺流而下,逃离龙阳镇。”
听完大山的这番话,林风更加确定了自己刚才对此人的判断。而且他心里对这个看似三大五粗的虬髯汉子,也有了更深的认识。当然啦,同时对他的怀疑,也多了几分。
毕竟这年头世道险恶,虽说害人之心不可有,可是防人之心,也绝对不可无。不然的话,自己到最后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想到这些,林风轻轻的蹙了蹙眉头,凝声应道:“大山哥,你的意思是说,要去龙阳河渡口,守株待兔,等待林风自投罗网?”
大山轻轻的点了点头,低声应道:“不错,我正有此意!”
林风又微微沉吟了一会,问道:“大山哥,现在龙阳河渡口,到处都是龙阳府的侍卫。那林风既然可以在昨夜,大闹龙阳府,就绝非任人宰割的羔羊。我们想要擒住他,怎么也得费上一番手段。这样闹出来的动静,定然会惊动龙阳府的派来的重兵。如此这般,我们守株待兔的计划,恐怕就会落空了吧?”
大山又故作神秘的笑了笑,道:“照兄弟你所言,我们守株待兔的计划定然会落空,可是如果我们先帮助林风逃离龙阳镇,那么这计划还会落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