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突然出现的小鱼,夕和和桑榆两个人都有些懵。这小家伙自己却完全没有在意旁人,自顾自沿着夕和的衣袖蹭到了她的肩上。
它还真是喜欢这个位置啊……
夕和没想到小鱼竟然躲在她的衣袖里跟着她回来了,但既然已经如此,她也只能再照顾它一天,明天再把它送回国相府去。于是,她又把小鱼交给了桑榆照顾,自己去洗澡换衣了。
洗了澡,碰了水,夕和才现自己的脚底磨破了好几块,左脚的大脚趾还撞了块淤青,多了个紫血泡,应该是昨夜走了太多路,加上在乱葬岗里踢到那头骨所致。夕和忍着疼痛洗好澡,再让流萤去取银针和伤药来。
紫血泡不比一般的水泡,里面是一团淤血,要用银针戳破了,放出淤血来才好得快。夕和便自己动手,将银针在烛火上过了一遍后利落地扎了下去,表皮一破,淤血就涌了出来。
就是淤血涌出的这一瞬,夕和脑子里突然闪现过了一句话:小姐近日会有血光之灾,切记莫要多管闲事才好。
血光之灾?指的就是这件事?多管闲事,是说她非要救出温明歌而牵扯进了苗疆兄妹的计划里?若是如此,月老庙里那个的解签人似乎还真是一语成谶了……不过,那个人神神秘秘的,一开始就掩去了真面目,根本就不是真的解签人,那么,他的话应该也是巧合吧……
夕和不再多想,处理好了脚上的伤口后就睡了。虽然她在回程的马车里已经小睡了一会儿,但身体还是疲乏得很,头沾枕头没一会儿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夜色渐渐深了,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夕和的床榻边,几缕寡淡的月光透过纤薄的窗户纸照耀进来,落在黑影身上,堪堪照亮了他腰间的龙纹玉佩。黑影站在床头,安静地看了会儿女子的睡颜,然后什么都没做,转身离开。
接下来的几天,夕和都窝在碧水阁里休养生息。一方面因为脚底受了伤,不便行走,另一方面是因为她这段时间出入的次数太过频繁,若是再急着出门势必要引起殷夫人和老夫人的怀疑,就会有把医馆暴露的风险。
而小鱼,夕和本是打算让临月跑一趟把它送回国相府的,可这小家伙却不愿意走,东躲西藏的就是不让她抓住它。夕和无奈之下只能让临月去给傅珏送了个口信,将小鱼多留一阵子。傅珏倒是爽快,还让临月带回了一袋子虾米,是给小鱼的零食。
夕和突然想起临江先生曾说小鱼是傅珏偶然得来的,一时好奇便问临月是怎么个偶然法,毕竟三尾雪狐可不是随便一只小猫小狗,根本没有像说得那样那么容易得到。
临月想了想,回夕和的话:“其实奴婢也不太清楚,好像是十多年前的事了吧,只隐约记得有一天主子抱了小鱼回府,让奴婢去买些新鲜的鱼虾回来。主子很宝贝小鱼的,以前给小鱼喂食洗澡的事都是主子亲自来,从来不假手于人,后来主子的身体越来越差,这些事才交给了临溪去做。”
夕和的注意力一下就被临月的后半句话给吸引走了,试探性地问她:“他的身体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寒疾是怎么得来的?”
临月摇摇头:“主子的寒疾奴婢就真的一点都不清楚了,只知道每逢深冬凄寒之时,寒疾就极易被诱,寒疾一旦作,主子就难捱了。他的身体就是一点点被寒疾拖垮的。不过好在后来主子拜了水神医为师,在见空山上休养了几年,身体才养了一些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