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也被夕和的话一提醒,眼里的怀疑少了几分。
但是,既然佳盈说了她的名字,殷二夫人已经认定了是她了,稍作思考之后就逮住话头说:“病了?谁知道你是真病还是装病!依妾身看,你分明就是装的!故意装病装柔弱,再私下里找了歹人害了妾身可怜的女儿。”
说完,她又忙对着老夫人补充了几句:“佳盈这孩子虽然打小不是在您身边长大的,但这阵子的相处,娘您也应该看出来了,她是个天真烂漫、单纯活泼的孩子,没什么心眼,根本就没有防人之心,更没有害人之心。”
“今晨,她说是三小姐,妾身本也是不信的,但是若不是三小姐做的,佳盈为何要说是她,她向来很喜欢三小姐,对三小姐这个堂姐极好,根本没有理由诬陷她啊!”
殷二夫人这么一说,老夫人又觉得有理,稍稍安抚了一下殷二夫人后就又对夕和说:“三丫头,你这病也拖了有几天了,怎么还没见好?这些天可有出去走动走动?”
走动走动?是想问她去了哪里吧。她正等着这么问呢!
夕和故意清咳了两声,越委屈地回应道:“祖母,您让我这阵子都别出门了,就待在屋子里绣嫁衣的,您忘了吗?而且,夫人还请了两位嬷嬷特意来碧水阁里指导我的绣活呢。”
夕和说到后面看了一眼殷夫人,然后话音落下,场面突然陷入了诡异的寂静中。
没错!三小姐是真病还是装病尚且不提,她被软禁在碧水阁里可是铁打的事实!因为是老夫人下得令,殷夫人亲自选的人守在门口,她们来时也都分明看到了门口守着的两个婆子!
殷二夫人第一个回过神来,立刻就让人去把门口的两个婆子带进来问话,结果两个婆子异口同声地表示三小姐绝对没有走出过碧水阁半步,就连碧水阁里的丫鬟都甚少出门。这一下,殷二夫人又是一懵,但她还是不相信,又冲着殷夫人吼了起来:“夫人,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和三小姐串通好了故意陷害我的佳盈?!”
殷夫人脸色一白,皱着眉往旁边避了避,“你什么疯!妾身为什么要和三小姐合谋陷害小小姐?你可不要血口喷人!”
殷二夫人显然是凌乱了,她只是觉得既然佳盈说出了殷夕和的名字,这事情就一定和她脱不了干系,但现在的情况她又实在无法解释了,只能想到这个可能性,便紧抓住不放。
说夕和使计害了殷佳盈,老夫人还是信的,但说夕和同庄氏合谋害了殷佳盈,老夫人是一百个不相信。因为三丫头和庄氏之间的恩怨,老夫人比谁都清楚,单单三丫头被庄氏囚禁凌虐了十年,她们两个就不可能合谋。
于是,老夫人对夕和的怀疑暂且放下了,刚想张口让殷二夫人回去,外头又响起了一阵沉重却急促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