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能说话？

那黑影歪着头，一脸戏虐的看着潇易寒，“我为什么不能说话？这里是我的世界，也是你心里的世界，怎么？被压抑了太久想对我动手吗？想要发泄吗？你可以试试。”

话音刚落，潇易寒已经向黑影一拳轰出，黑影不闪不必，拳头毫无悬念的从对方体内穿过。

切，果然只是个影子而已。潇易寒慢慢收回拳头。

“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黑影淡淡的说道，“还有两年半的时间，你觉得你能成功吗？”

潇易寒心头一怔，他知道对方指的是半年前的那个约定，说实话，他不知道，这半年的苦修也只不过是跨过了一个境界而已，他本以为经过这半年的苦修自己已经很强大了，在青年一代中也能算得上是个中翘楚，万万没想到，可是就在这短短几天之内，自己的自信心被摧毁的一干二净，身边那个看似简简单单的李云山，其显露出来实力都已经比自己高上了一个境界，门外的万古，没有动用玄气就把自己逼到如此地步。

原来在不知不觉中，潇易寒已经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不用潇易寒答话，黑影似乎能听得到他心中所想。

黑影的声音又凌厉了几分，“我再问你，就算你侥幸在两年之后取得第一，但你身上丹田已破，无法修炼内功，就算你再怎么努力，武道之路也将止步于先天之前，到时候你又当如何？”

黑影不给潇易寒喘息的机会，顿了顿继续道：“数百年前，沐春秋凭借着七成浓度的朱雀血脉，依靠后天而成的朱雀之眼就能带领正道人士一扫魔门，何等豪气，那时候的大燕更是兴盛。如今沐语的天资仍在其上，乃是先天自我觉醒的朱雀之眼，将来的成就可想而知。”

“自古龙不与蛇居，到那个时候你还配得上沐语吗？”

这句话犹如一把尖刀狠狠的插入潇易寒心头。他不知道真的到了那一步会怎样，不过潇易寒相信，就算自己是个连武功都不会的废人，沐语也不会就此与自己分开。

黑影像是听见了潇易寒心里的声音，哂笑道：“你可记得当年的肖沁？”

潇易寒脑中回想肖沁个倔强的身影，还有一起厮守在洞中的两人。

“就算那时候沐语他不会介意，你们真的在一起了，但你！你永远是沐语心中最大的一个弱点！就像肖沁的师兄一样。到时候你……”

“不要再说了！”潇易寒打断对方的话，痛苦的问道：“那你说我又该怎么办？”话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黑影看着眼前潇易寒痛苦的样子，神情稍显没落，自嘲道：“我只不过是你内心的一个投影而已，你不知道的事情，我又怎么会知道。”

潇易寒低下头，不知在想些什么，两人陷入沉默。

良久，再次抬起头，潇易寒的眼中已经不见了迷茫，脸上再次恢复了自信之色：“我已经想清楚了，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离开语儿，如果像半年前这样强度的修炼仍不足以获得足够的进步，那我就再多花一倍的努力，再不行就三倍，他们也是人，凭什么别人能做到的事情我就做不到？别说我比别人晚修炼三年，三年的差距又如何？就算是十年的差距我也要追给你看，总之要我放弃，这不可能！”

潇易寒说着说着便激动起来，红着双眼怒视眼前的黑影，“你说我丹田已破，必将止步先天之前，这又是谁规定的？我不信，世上功法万万千千，我总能找到一本无需丹田就能修炼的！就算找不到，我就偏要以体修的功法踏入先天，既然没有这种先例，我便成为这个先例又有何不可？”

眼前的黑影渐渐模糊起来，潇易寒从他的话中听出了欣慰之意，“既然你找到答案了，那我便祝你早日成功。”

黑影慢慢消散在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