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未听说过,有哪个小字辈,敢如此不给梁族面子,还如何呵斥梁族子弟。
疯了,疯了!
众弟子看向宁舟的目光已经变了,这人简直无法无天,什么都敢说。
宁舟一个个大帽子扣上去,将梁世新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他却不能顺着宁舟话头下去,若将梁族拖下水,他家中长辈,决然不会饶了他。
梁世新连忙反驳道:“我今日所言,全然代表我自己,与我梁族无关,更没有看不起真传,今日之事更与门规无关。”顿了顿又道:“也罢,我也不予你争辩,今日我向你宣战,师弟敢接否?”
宁舟淡淡道:“求之不得。”他之所以连扣大帽子,就是逼得梁世新不得不说出,自己行事与族中无关,这样一来,单单对上一个梁世新,梁族人不会不要面皮的来对付他。
“再好不过。”梁世新冷笑一声,“来人,取生死契书来。”
当下有奴仆给他递上契书,梁世新逼出指间血,将契书写下,最后扔给宁舟,“有胆签下名字。”
众人哗然,没想到竟然签生死契书,弄不好就要死人的。
一般情况,弟子争斗皆是点到为止,分了胜负就好,生死契书,九死一生,是已经许久没在宗内出现了。
宁舟随手取过,写下宁舟二字。
见宁舟指锋落下,梁世新终于露出真正的笑意。
他虽是梁氏一脉子弟,可也无有福地可以修炼,并且他最近要借助风火两气修炼,那还丹峰风火最是鼎盛不过,如有此等宝地,他修炼时功行提升,势必事半功倍。
至于宁舟,他还没放在心上。
不久后,这封契书就被送到三庭七阁中的公开庭,此庭明正邢典,正本清源,持掌宗门戒律法统规,所有犯错的弟子,都怕被送到这里。
门中如有弟子,有解不开的矛盾,亦或是挑战真传弟子,都可签契书送往此处,由公开庭作保,公正公平可以完全保证。
当这封生死契书,挂在公开庭后,立马引起轩然大波。
多少年了!
终于有人和内修名门,一决生死了。
宁舟,这个名字他们都没听过,但是看到此书的外修弟子,纷纷希望宁舟可以胜利。
而内修弟子看见,却是大为贬斥,说是不自量力。
公开庭那边如何评说,宁舟自是不会知晓的,等待片刻后,公开庭回书送到了他手中。
梁世新冷然道:“宁师弟,我有一提议,不妨就在无底洞一决生死如何?”
“随时恭候。”
梁世新本来只有六成把握,听了这话,把握有了九成。宁舟毕竟有真传法衣,他手中虽有法器,可一时也未必可以破开,僵持之战,不是他乐意看到的。
他想要一场漂亮的,干净利落的战斗。
他修的是南离巽风神光,此光乃是族中长辈,专门给他寻得好功法,还不曾给人看去过,只要使出,绝对可以出其不意。
而且他自忖,宁舟无有师长,不论功法,还是底蕴,他都不输于宁舟,只要神光一成,其项上人头,还不是随手可取?
宁舟懒得理会他那算计,任他何种打算,也料想不到自己,气相数百载罕有,成了神光,谁堪一战?
晚些再斗也好,他也怕梁世新败时求饶,那一帮奴仆帮衬梁世新,纵然他实力不低,也难以取下梁世新性命。
他施施然找了个房间,歇息在里面,养气炼道。
破浪擎潮飞舟,有一幢横卧前后的三层殿阁,头前立有一杆白龙攀天旗,龙口巨张,有白气喷吐,灿若霞光流水,将整艘楼船包裹起来,宛如在空中踏波开浪,气势十足。
梁世新得意洋洋,眼睛一扫,“诸位师兄弟,有谁愿与我,一争还丹峰?”
众人皆是沉默不语,他们虽也有心思,可是梁族如悬空闸刀,便是看着也惊心动魄,哪敢与其争锋。
梁世新哈哈一笑,拍了拍李还真肩膀,入了阁室中去了。
无底洞,此洞四通八达,有阴风川流,这里被无量圣宗用禁制圈住,里间圈养许多了灵门修士,世世代代下来,已不知有多少人。
这些人也出不去,因此恨极无量圣宗,每每有弟子到来,均是要厮杀一场。
门中修士来此,一者是摘取宝珠,二者也是磨砺之地。
飞舟悬浮在无底洞上方,阴风在洞口呼呼地响起,如一头怪诞魔胎在里间,虎视眈眈的望着众人。
梁世新挑衅似得看了宁舟一眼,带着二十余人跳了下去。
易振元从宁舟身边走过,只当没看见。
宁舟淡淡一晒,也没太在意,目望无底洞,“希望可以找到少阴少阳两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