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脸有愠色对刘公公说:“请公公回禀皇上,恕武松不能遵命,俺武松打虎是为民除害,不是为打给谁看的。”
刘公公一听,沉下脸来:“武松,你敢抗命不遵,你有几个脑袋?”
武松道:“俺死不足惜,你们就是把俺头砍了,还是那句话,俺是不会去作什么表演的。”
奴才做长了,自以为就是主子了。刘公公一生所看到的都是点头哈腰之人,从未遇到这么一个敢于违抗皇命的人,那张无血色的脸顷刻间变成猪肝色,连声说:“你等着瞧好了,你等着杀头吧。”一句话未说完,就奔出店外。
刘公公刚走后,又来了一个年轻武生,是原兵马大元帅宗泽之孙宗杨,他奉穆桂英指派去打听皇上召武松来京城的目的,正好来到客店,看到了刚才的一幕,他不禁为武松担起心来。
少年英雄相见,宗杨十分敬佩武松的英雄豪气,寒暄几句,匆匆告辞。他知道武松抗命捅了大乱,生命危在旦夕,他要立即去见祖父宗泽和外曾祖母穆桂英,设法搭救武松。
武松一肚子怒气无法发泄,就在这时候他想起了酒,。
他想起了酒,并不是苦闷,也不是以酒浇愁,而是他已很长时间没喝上一顿好酒。他大声喊道:“小二,拿酒来。”
武松放开量一连干了几大碗,心想,就当是断头酒吧,就当为自己送行,喝足了好上路。
武松一旦沉浸在酒中的时候,对刚才的事已置之度外,浓烈的酒香使他的心情逐渐开朗起来。
就在武松大饮狂饮的时候,直听外面人喊马嘶,龙猛将军呼延珏带人来提武松。
徽宗一听刘公公禀报武松抗旨,龙颜大怒,那高俅未等徽宗发话,立即出宫派人捉拿武松。
武松走出店门,哈哈一笑:“俺武松在这等着呢?”
有军士上前欲绑武松,武松大喝一声:“谁敢,去哪儿?俺自己走。”
呼延珏也早听武松威名,心知武松是一个信义之人,喝退了军士,对武松说:“我理解你,但我不能不抓你,因为我的主子是皇上。”
武松哈哈一笑地点了点头。
一阵兵士押着武松走向殿帅府,东京街上又卷起一波浪潮。
在殿帅府的牢房,武松想起了夜里的梦境,难道是老天不让俺武松活,真的又跳出一只老虎来。武松的心不寒而栗。
武松又想,人生原本如梦,又何必忧伤。
高俅来了。
武松不认识高俅,也不知道高俅只是踢得一脚好球,被徽宗宠用,一个无赖就成了殿帅府太尉,统领天下军马。
高俅奸笑着说:“武松,你是打虎英雄咋啦,你也活不到后天。”
有的人为了某种目的或利益,他可以叫许多人去死。
高俅就是这种人。
“后天,”武松听得汗毛直竖,他在想,到了后天自己会是什么样子?
难道自己真的活不到后天。
武松才二十几岁,所以,他决不愿相信自己后天必定要去“薄命司”报到。
武松笑了:“能死在京城这块风水宝地,也算前世有缘,俺也许将成为最幸运的人。不过说心里话,俺武松真的不想死。”
有丝风吹进来。是秋风。
秋风如刀。
秋风砍不断忧伤的情丝,武松想起了自己的哥哥与嫂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