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讯赶来的时迁,见武松已杀西门庆,忙劝武松立即逃走。
武松摇头:“三弟,我已为哥哥报了仇,心愿已了,就听凭官府发落吧。”
“二哥,留得青山在,何愁没柴烧。”
武松仍是摇头:“我犯了事,这县衙你也不能再呆了。赶快去寻个安全的地方,省得被我牵连着。”
武松又对众人说道:“武松今天为哥报仇而杀了西门庆,惊扰了大家,我这里给各位配个不是了。”武松向四周作了一揖。
这时,“通通通”跑来一大帮人,是师爷带着的兵丁和衙役,师爷回县衙报告武松之事,县令听了大吃一惊,完了,西门庆这次彻底玩完了。县令心里非常清楚,武功上西门庆哪是武松的对手,西门庆是必死无疑。
县令自己不敢去,怕会危及小命,就叫师爷带着县衙里所有兵卒,火速赶去狮子楼尽量控制事态的发展。对县令来说,此时武松与西门庆谁生谁死都是无所谓,就是西门庆真的被武松杀死,倒让他心中感到欣慰,因为西门庆知道的东西太多了。对上实在不好交代,就把武松交上去。
狮子楼前,师爷惊愕地看着满身鲜血的武松,不知该说什么话。
武松对着师爷一揖:“今日武松杀掉了西门庆,已遂为哥报仇的心愿,我自己会去县衙自首的,今求师爷一件事。”
“什么事?”
武松去西门大院里抱出红玉的尸首,走到棺材旁,推开上盖,小心翼翼地把红玉放进棺材,武松的脑海里又浮现出红玉那动人的微笑,因为武松曾在红玉的微笑里看到她的纯真和对人生的眷恋。武松慢慢地合上盖子。
武松对师爷又是一揖,拜求师爷把红玉安葬在哥哥武大的坟旁。
师爷点头答应。
武松从腰间掏出短刀,割了西门庆的首级,对师爷说:“请师爷转告大人,说我武松回家祭奠了哥哥后,即去县衙投案自首。”
此时,师爷也只能听从武松的话,他也不敢不从。
武松转身望着狮子楼,本想一把火烧掉这罪恶的魔窟,可一想这大街之上会危及众人的生命财产的安全,也就作罢。
师爷带人离开了狮子楼,武松让时迁不要回县衙,先去找个僻静地住下看看情况再说。
武松提着西门庆的人头,回家祭奠了哥哥,收起哥哥的灵牌,让兵士领着一干人等来到了县衙大堂。
县令早已升堂,坐等武松前来,他知道武松一诺千金,绝不会半途而逃的。
既用不着击鼓,不用喊堂威,也不用拍惊堂木,大堂上已跪倒了一片。武松说:“大人,武松为哥哥报仇,今日杀了王婆与西门庆,本可以一走了之,但武松感谢大人的提携之恩,故特来投案自首,现证人证言证据一应齐全,请大人审定。”
武松把所有的证言证据呈上。
也用不着再多问了,用不着再去查验现场了,在堂的人都知道西门庆与潘金莲是怎么回事,都知道武松今天确实杀了人这件事。
武松暂被打入死囚牢,县令又差人把西门庆的人头送回西门府。西门府早已一片大乱,树倒猢狲散,也有趁机顺手牵羊捞外快的,直到十多天后,才想起派人去东京向高俅报信。
武松被戴上镣铐后,只得拜托邻居帮忙将潘金莲与武大合葬一处,也随便挖一个坑埋掉王婆,并请帮忙变卖掉房产。
武松自以为以后的事,就是耐心地等待判决,就是安心地坐牢。而就在他走进牢房的时候,有一匹快马离开了阳谷县,直奔澶州而去。
对阳谷县来说,武松杀死西门庆的轰动效应,犹如武松又一次打虎,风靡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