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好生服侍我二哥。”
衙役点头称是。
时迁又掏出一大把银子放进武松的包袱。
武松问时迁哪来这么多银子,时迁套着武松的耳朵说:“我怕你需要用银子,昨夜去西门庆家借了点。”
明明是偷,却说是借,武松大笑而已。
二人挥泪作别,武松西行,时迁东去,他准备去投奔梁山大寨。
走出阳谷县境地,两个衙役商量了一下,来为武松开枷,武松问为啥?
衙役说:“武都头,你是一个大英雄,小的们真心佩服,现在天气已热,你载着枷锁走路很不方便,不如给你脱下,让小的们给你拿着,半道上万一遇到什么打道抢劫的,你也好保护我们。”
武松在三月初杀了西门庆,到现在被判刺配已是五月,一转眼坐了两个月的牢,天气已经转热,武松一想,觉得他们说的也在理,于是就让他们开了枷。
押解犯人的公差常用的防身武器一般都是水火棍与短刀,而这两个衙役算是脑袋精明之人,临行时有一人多提了一条朴刀,路途遥远,有的是时间,不如跟武松学点刀法,增长点防身本领。但这二人却是两张乌鸦嘴,不幸而被他们言中,前面正有一场凶险在等待着他们。
澶州府的家人在打听到武松向西取道孟州的消息,立即飞马绕过武松他们,连夜赶向澶州报信。
张有寿听了家丁的禀报,想了一会,认为武松必经澶州的西北边界去安阳,继而转道南下,立即着人去传张有喜。
张有喜很快来到,弟兄二人又密谋了一阵,决定在黄河边截杀武松,他们以为有洪大海三人已足够可以除去武松,不须多安排兵卒,尽量做得隐秘点,避免造成不好的影响。
东面青州地面,鲁智深和史进在桃花山上呆了一天,史进随鲁智深上了二龙山拜会了杨志,鲁智深劝史进入伙,史进婉言拒绝。
史进说:“不是我不愿上二龙山,而是我如果上了二龙山,就对不住少华山的兄弟们,他们数次劝我入伙,我都未答应,大哥,你总不能让我做出伤了义气的事吧。”
鲁智深说道:“大郎说的也是,做兄弟重在讲一个义字当头。好吧,我们先喝酒,明天洒家陪你下山,洒家还没玩够呢,不同武松比试一下气力,洒家无趣。
于是隔了一日,鲁智深和史进又下了二龙山,向孙二娘的十字坡酒店而来。
路上走了一日,他们经泰安而来到了十字坡酒店,见大门口挂着“停止营业”的牌子,鲁智深拍门叫人,有个店伙计探头,看了一眼,认得鲁智深是掌柜的兄弟,就告之实情,他们才知道孙二娘夫妻去了孟州,才知孙二娘开了三个十字坡店,而且还有分店。
鲁智深想,孙二娘这贼婆娘把人肉包子生意做大了,竟开起了连锁店。
由此可见,现生意场上各种类型的连锁店,都应尊称孙二娘为半个祖师爷。
鲁智深对史进说:“大郎,那我们就去阳谷县看看你那武松兄弟。”
那伙计陡然想起,告诉鲁智深,那个武松好像犯了什么官司,惊动了上头的人。
鲁智深笑着对史进说:“看来你那兄弟也真不是一个凡人,总是做出一些大动静来,洒家更要去看看。”
在十字坡酒店胡乱打了尖,二人撩开大步直奔阳谷县。
史进心挂武松安危,逢人便打听,碰巧还真遇上了一个去东京的阳谷人,一问,知道武松已被押解离开阳谷去孟州了。
二人计议了一下,决定再过澶州去鹤壁,说不定还能遇上武松。
西门庆的家丁从东京回来,没有带回任何喜人的消息,管家让他再去东京,向高俅报告武松已被押解去孟州的消息,管家许以家丁好处,让他马不停蹄,及早赶到东京。
武松一路上向衙役讲说着刀法,有时还给他们比划几下,倒也不显寂寞。
这样一来,武松倒也成了一个主人,两个押解衙役成了随从,他们一切都听从武松的安排。
不几日,武松一行三人来到了黄河边,今日非比昨日,今年非比去年,去年顺黄河东行是踌躇满志,今日顺黄河西行却是枷锁在身。武松捡起一块石头,用力扔进黄河,看溅起的水花,武松的心中也似这奔腾的黄河,一石激起千层浪。
他想起去年夜闯张家大院的情景,不禁又笑了,那阵阵凉爽的风吹得心境也开朗起来,他催两个衙役加快脚步,只有穿过这段黄河岸,兴许才能找到客店,因天气热,他们身边只备了素食干粮,而武松此时倒想喝酒,想大醉一场,一醉方能忘千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