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打虎英雄武松,我们早上见过了。”施珊珊说着想起早上撞怀之事,不禁微微红了脸。
施恩倒未注视到施珊珊脸部表情的变化,他端起酒杯对武松说:“小弟施恩,早闻武二哥大名,今日有幸得见,心中高兴万分,只是前几天有事务缠身,未能为武二哥接风洗尘,今日特备薄酒,以聊表心意。”
武松站起:“施相公太客气了,武松如今是一名囚徒,戴罪在身,怎敢有劳施相公。”
“武二哥说哪里话,你以后不要叫我相公,直接叫我施恩就行了。请。”
二人干了一杯酒,施恩对施珊珊说:“珊妹,你也该敬武二哥一杯酒,你不知道吧,他就是你天天念叨着要我寻找的那个拦马救命之人。”
施珊珊一听,又惊又喜,心中的打虎英雄与拦马之人这两个影子迅速重合一体,怎不让她芳心荡漾。此时施珊珊有点腼腆起来,半天才低声说了一句:“谢谢武二哥的救命之恩。”
酒足饭饱之后,武松对施恩兄妹二人说:“谢谢你们这些天的照顾,身上的伤处也快痊愈,武松今日就住回牢房。”
“那怎成啊,你是我施恩请都请不来的尊客,我看了你的案卷,你原本就不应该坐牢。”
“既然我已经成为你治下的一个囚徒,就应该住在牢房,住这儿会对你有所拖累。”
倒是施珊珊想出了一个理由:“武二哥,小妹学艺不精,想求武二哥每天帮助指点一二。”
“是啊,早早晚晚我们兄妹二人也可以向武二哥学点本领。”
武松见施恩兄妹二人说得如此诚恳,也就同意住下,但在吃饭问题上,让施恩随便些,也不用这么多人服侍。
施恩笑着点了头。
就在今天下午,孟州城来了一个乌头垢面的“女花子”,她就是潘金花。
潘金花自离开阳谷县,一路上受尽了风霜之苦,终于追到了孟州牢城营外,她想要去杀死武松。
自己是个女人,是个讨饭的女人,手无缚鸡之力,且又身无分文,怎能杀得了武艺高强的武松?况且也进不了牢城营,就是进了牢城营也不认识武松。
她在孟州城徘徊,可思前想后,自己唯一的本钱就剩下一个女儿身。她看见了一个耍马叉卖艺的汉子,也就看了一会,虽然她不懂武功,但总觉得若要这耍叉的去杀死传闻中武功高强的武松,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她只好边乞讨边寻找着合适的人选,为姐姐报仇的决心丝毫未减。
第二天,潘金花仍在街头踟蹰。
武松吃过早饭,感到闲寂,便去找施恩看看有什么事可做,一般的轻活对身上的杖伤已没有什么影响。
有几个商人模样的人正同施恩说着话,武松在屋外听了一阵,已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这是“快活林”商业街的商户,那个夺去“快活林”的人现在对他们加层加码收取保护费,如不交,那人手下的一批人就会来捣牌子砸店,他们已忍受不了又实在无法,才又来找施恩拿主意。
此时施恩也没有什么好办法,自己打不过人,又不知能不能请动武松,且武松身上的杖伤还没有完全痊愈。
施恩只能安慰他们一番,让他们再忍耐几天,一定会想出好的办法摆平这件事。
几个商人告辞离去,武松尾随他们走出牢城营大门。
守大门的兵士都知道这个武松是管营大人的座上客,也看见他拦住惊马,因此没有人敢盘问他。
武松喊道:“前面客官留步,想问一声,你们刚才与施相公所谈的是什么事?”
几个人一看是个脸颊带印的囚犯,不想搭理:“你问这个干什么?”
“兴许能帮上你们一点忙。”
“就凭你这个坐牢的。”
另有一个看武松虽是囚犯,却显露着一股英雄气概,就问武松怎么称呼?
“我叫武松。”
“景阳岗打虎的武松?”
武松点了一下头。
几人对武松有了信任感,就把“快活林”如何被一个叫什么蒋门神的夺去向武松说了一遍。
武松请几人顺路带着他去“快活林”走一遭,看看蒋门神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他们告诉武松“快活林”酒店里的那个虬须大汉就是蒋门神,让武松小心别招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