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正在讨论把武松发配到什么地方,府衙门口的兵士来报,府门外有一位姓张的大人来访。
知府一听,就猜出一定是他的同科进士张有禄,连忙出去迎接。
来人正是张有禄及其随行车马人员,他在洛阳任满三年奉调至河北恩州,途径孟州,顺便来歇脚叙叙旧,捞一顿中饭,也想打听一下武松在孟州的情况。几个月前,弟弟张有寿派洪大海三人在黄河边截杀武松虽失手未成,但父亲张百万遭武松折辱的大仇不能不报。
两位知府客气了一番,一同走进了大堂,几个办案人员一见来客,起身准备回避,孔目对知府说:“大人,请你决断一下,把武松发配到什么地方?”
张有禄一听有武松的名字,心里就转上了圈,这个武松刚发配到孟州,怎么又要发配到另处去呢?
“武松是一个打虎的英雄,怎会触法犯罪呢,让人不解,借我一观。”张有禄装着不知的样子,但心中也确实不知道武松为何又要被发配。
张有禄从孔目手中接过文案,一看招状上只写了武松犯有调戏良家妇女的嫌疑罪,故杖脊二十,发配…………
张有禄不动声色地对孟州知府说:“我倒想亲近亲近打虎英雄,这次我奉调恩州,就把武松发配到恩州去。”张有禄嘴里这样说着,心里却想的是等你武松到了恩州,看我怎么收拾你。
发配恩州也不触及原则问题,孟州知府手一挥:“既然张大人说了,你们就按张大人的意思办,中午我要陪张大人一醉方休,你们就把武松发配掉,省得烦心。”
两个知府同去书房喝茶叙旧。
康节级一面立即派人去告之施恩,午饭后武松将被押解上路,发配恩州,一面落实押解公差。
今天正是牢城营典狱长的烧七之日,在家守灵的施恩接到了消息,心中直打鼓,这时间安排得也太急了,就立即派人火速赶向十字坡报信。
看施珊珊病倒在床上,施恩踌躇了一会,决定暂时还是不说的好,自去武松房间找一下,什么也没有,衣柜里只有一个包袱,里面还有一些银子,另外只有两块半截子灵牌,一想武松除了身上破烂的衣服,其它一无所有,就去自己的房间挑了一套衣服打进包袱,并取了一些银两,又去伙房抓了两只盐水鹅,急匆匆地赶向城门口,他想待送走武松后再回来为他父亲烧七。
张都监张团练一伙也很快得到了密报,他们更是忙开了,张都监先派出管家去买通两个押解公差,然后查看了孟州去恩州的路线,确定在一个叫飞云浦的地方做掉武松,他、张团练、蒋门神三方各挑出五个好手,即去飞云浦两边前后埋伏,争取一举截杀武松。
康节级他们一吃过中饭,就按照知府的交代,去牢房提出武松,主案的孔目宣读了招状,判脊杖二十,发配恩州,立即执行。
武松虽被打了二十杖,却只伤及了一点皮肉,衙役喊声大得震耳,板子落下轻轻,因为原本不该送礼给这些人的,施恩也都送了,倒让武松不吃苦。
衙役在武松的右颊上刺了金印,与左颊的金印成了一双,倒像两朵金花。整个梁山一百零八个头领,被刺金印的只有宋江、林冲、杨志加武松共几个人,脸刺双印的也只有武松一人,这也是武松的不同凡响之处。
武松被戴上七斤半重的铁叶盘头枷,并被锁住左手,随押解公人出了府衙,走到城门口时看见施恩等候在城外,却没有施珊珊的影子,心中一阵怅然,但一想也好,她应该忘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