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以后,晁盖率领着的五千兵马到了曹州地境,在路过尼姑庵旁边时,吴含嫣象突然发现了什么宝贝似的高兴不已,手指着不远处的草庵对武松说:“哥,你看,那庵顶已经翻新了。”
武松立住了马,看那庵堂果然是不久前修缮过,庵顶茅亮如鲜,武松的脸上有了笑意。
武松早已尝到帮助他人保护别人的滋味,他觉得保护或帮助一个人,自己的心里就会快乐。
也许一个人活在世上,只有在承担责任有所奉献的时候,才能得到真正的乐趣。
佛家所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大概也就是说那无量的功德,其本质就是人生得到了最大的乐趣。
大队人马的厮闹声,惊动了庵中的潘金花和她的师父,潘金花出庵一看,脸上抹过一丝不安的神色,这大队兵马是调防还是去打仗?
但看这些兵马打着梁山旗号,不知将去攻打何处州县?
是梁山的兵马,也许武松就在这队伍之中?
停立路边那两匹乘马上的一男一女,正看着庵堂说着话:“哥,我上次吓着了师太,不知她的脚现在好了没有?”
凭一个聪颖女人的直感,潘金花的脑海里立即闪现出一个影子,莫非那个头陀就是武松?
虽未同武松直接打过照面,但早已听到武松改扮成头陀的传闻。
潘金花略一踌躇,决定上前去问个究竟,至于打仗的事儿对她来说无甚紧要。
刘唐、阮氏兄弟见武松立马未走,就开玩笑地大声喊了起来:“武兄弟,怎么还不走,你们两个可别说是想出家吧?”
阮小二笑了起来:“那我们就喝不上你俩的喜酒了”。
潘金花一听猛然止步,真是想啥来啥,可又是想啥不来啥,这个头陀正是武松,是那个近来搅得她不得心宁的武松,可是......潘金花不敢想象又不愿去想象眼前的现实,武松的身边已有了一个女人。
潘金花辨认出,这个女人上次到过庵堂门口。
由于潘金花的思想太过于集中,并未察觉师父已来到她的身后。
她的心里一时乱急了,很想喊声“武松”,这样的机缘对她来说是稍纵即逝,一生难有两回,可她却又难以启齿,漂泊的浮萍,同武松扯不上根的关联。
武松身边已有女人,这是她原来一直未曾想到过的问题,如一团乱麻塞满她的心田,犹豫之间,眼睁睁地看着武松同那女子打马而去。
潘金花想,认命吧,人是抗不过命运的安排。
见潘金花如痴如迷的神态,又看到她的眼里有泪光闪动,她师父再次抬头望了望已打马而去的头陀,心中突然想起来了,这个头陀就是武松。
“金花,刚才你为啥不叫住他?”
只听潘金花喃喃地说:“他身边已有了女人。”
潘金花返身走回庵里。
走回庵里,也许就忘掉刚才在外面所发生的一切。
潘金花默默地念着经文,但经文的行间里不时地跳出一句话:“他的身边有了女人”。
因为武松没有爱天下女人的权利,师太也帮不了潘金花,只能双手合十,喧声:“阿弥陀佛”。
半晌,潘金花又听师父宣了声:“无量天尊”,看来师父心中想去玉虚宫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