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妃听了,急着说道:“不,武将军,你若一定要送我,那就送我去幽州,我去劝说辽军守将放下武器,开城迎接梁山大军。”
武松一想也好,于是他们沿着一条坷坷坎坎的小径,催马向东南方向行走,寻路奔向幽州。一路上荒山野岭,草木丛生,没有人烟,他们走了三十多里路,来到一处山洼之地,乱石纵横,虽是空旷,却显得险要阴森,使人有一种不寒而栗之感。武松心中不由生出一种警惕,随即勒马四看,恰在此时,武松忽然看见有辽人的身影窜动,不多时,从前面那片茂密的林木里跑出三骑马来,挡住了武松他们的去路。
萧妃也看见了,便问武松:“武将军,前面有人挡道,我们怎么办?”
武松的脸上毫无表情变化,只是口中说道:“萧娘娘,若真是辽人来救下你,你还是同他们一起回国吧,若是贼人,我就送你到幽州。”
“不管他们是不是辽人,我是不会随他们走的。”萧妃说这话时,语气显得很坚定。
“那好,兄弟们,我们只管闯过去,你们要好好保护萧娘娘。”
“谨遵武将军命令。”
正说着,那三个辽将打扮的人拍马冲了过来,其中一人喊着:“那个妖道,留下萧娘娘,我们放你们过去。”
武松稳住坐马,抽出双刀,待那三人跑到近前,武松举刀一指说:“你们的话也太大了吧,看你的装束宋不象宋,辽不象辽,究竟是何方贼人,胆敢在此剪径。”
那三人一人使戟,一个使大刀,一个使铁枪,使铁枪的对萧妃说道:“萧娘娘,我们乃是辽将,今日前来救你回国,快随我们走吧。”
萧妃问:“你们的主帅是谁?”
“我们是耶律珠大将军帐下。”
萧妃又问:“耶律珠是南院宫的还是北院宫的?”
萧妃这一问,顿时让那个使铁枪的语结答不上来,使刀的便接着说道:“管他是南院宫的还是北院宫的,既然我们来救你,你就得跟我们走,省得你去梁山大营做俘虏。”
“你们既是辽国的将军,却不知自己的主帅的官品身份,我怎么能相信你们。武将军,他们不是辽人。”
“他们是狼嚎山上的恶贼。”武松露出了冷笑。
那三人见身份被萧妃和武松揭破,也就不再伪装了。使戟的冲向武松,使枪的对着时迁,而使大刀的直接奔萧娘娘而去。
这三人确实不是辽人,他们就是狼嚎山上的祝、栾兄弟,使戟的是祝永清,使刀的是祝永年,使铁枪的是栾廷芳,他们在虎啸峰上商量好后,就直接埋伏在这必经之道上等着武松和萧娘娘。
武松见使刀的祝永年冲向萧妃,就兜马撇开了使戟的祝永清,打马斜刺里截住了祝永年,这样,武松就抵住了祝氏兄弟二人,双刀舞动呼呼作响,与祝氏兄弟的戟、刀搅在一起,乒乒乓乓,一片刀光剑影,尘飞雪暗,直斗了三十余合。使枪的栾廷玉与时迁也战了二十多个回合,只战了平手。二百多骑兵护着萧妃退在一旁,他们手里虽搭起了弓箭,却不敢随便放射。
祝氏兄弟武艺堪为上乘,武松一时难以取胜,心中又担心时迁的安危,急怒之中使出了“夺命三招”,从马上跃起直接扑向祝永年,祝永年慌忙举刀来格,武松于半空用完一招“分花拂柳”,紧接着就使出了“穿云取月”,一刀劈开了祝永年的脑袋,但听得身后风响,急转身避开,祝永清的大戟堪堪从武松的腰际滑过,刺破了武松的皂黄直裰。
祝永清见自己的兄弟死于武松的刀下,顿时双眼爆红,狂吼一声又战武松,此时武松压力顿减,挥刀自如,准备瞅空抽身去助时迁一刀之力。
但听得人喊马嘶,鼓声雷动,梁山骑兵从东岭上如泼水般地涌了下来,旗号上清楚地显示出“梁山骠骑将军没羽箭张清。”
武松见张清兵到,准备再奋神威,而祝永清一见梁山骑兵来了,急忙拨马跳出战圈,向密林处窜去。栾廷芳正战着时迁,忽瞅见祝永年毙命落马,心中着慌,又与时迁斗了几个回合,发现梁山兵到,也立即舍了时迁,伏鞍逃命。
武松也不追赶,迎着张清,二人商议了一阵,一起护着萧妃向幽州进发。
花和尚鲁智深押着御弟大王,一路上饥餐渴饮,终于回到了涿州梁山大营,向宋江备说了追赶御弟大王事情的经过。宋江见鲁智深抓回了辽国的御弟大王,心中大喜,命萧让给鲁智深记上大功一件。
鲁智深进城时就看见了两面杏黄大旗在风中飘动,每面旗上的四个大字赫赫在目:“顺天行道”、“护国锄奸”,他是既纳闷又兴奋,他想不到梁山大营又能重新树起有着标志性意义的杏黄旗。
可鲁智深还顾不上想这个问题,因为武松还没有回来,让他很是担心。虽然大伙都说武松是属猫的,有九条命,可武松所追击的毕竟是辽国的皇帝,那皇帝身边还有十数个本领高强的战将。
鲁智深恳求军师为武松算上一卦,吴用拗不过鲁智深的关切之情,立即排上一卦。吴用盯着那几个铜钱沉吟了一会,笑着对鲁智深说:“吉人自有天相,可谓是有惊无险。”
正在高兴间,守门军士来大帐报告:“太尉宿元景一行已到城外大营。”
涿州城内,立现一片繁忙,宋江和吴用忙着接待朝廷大员宿元景太尉。
而在山林间,武松与张清、时迁、段景住率领着兵马赶了一夜的路程,终于于天明时分,把萧妃送到了幽州城外的几里处。
“武将军,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冲突,你们请回营吧,我自己一人进城就行了”。萧妃说着又看了武松一眼,然后信马由缰慢慢向幽州城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