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听了似笑非笑地说:“闻先生,你刚从东京高太尉府调到大名府来,还不知梁山人的情形。我大名府虽有十万兵马,但也挡不住宋江的征辽之众,何况现在他们屯兵二十万。我说闻先生,动刀动枪可不比摇笔杆子,那是要流血死人的。”
闻达接着说道:“并不是我们被打怕了,我们周边都是辽人,辽人也没能奈何我们,可梁山确实厉害,上次尽管我们兵多,尽管城墙坚厚,还是被他们施用诡计打破了。若这次再被他们吞并,即使我们能杀出重围,恐怕再想回大名府也难以回来了。”
其他将领也说:“若真是拿了武松几人,大名府肯定会有一场大灾难,就是太师调兵也来不及,再说调集的兵马围剿梁山,哪一次都未能得手。”
闻之章脸上的青筋显动,还想反驳几句,以示他有将才之能,可梁中书却大声制止了他:“你不要再说废话了,容本府仔细想想。”
闻之章忙闭了嘴,显得很是尴尬。
梁中书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一个头绪,最后对堂下的文武官员说:“这武松虽无官职,但还算是官军,应当派人把他们接到府衙的驿馆中休息,所有的事,慢慢地同他商议,哄着他,拖着他。”
闻达、李成齐声说:“相公说的是。”随即命人去寻找武松几人的落脚处。
梁中书又同众人议了一阵,仍没得出一个结果,只好叫所有人退下。
梁中书回到内堂后宅,就把梁山武松五人来到大名府之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的老婆蔡夫人。
蔡夫人听了,不以为然地说道:“我父亲是朝廷的主宰,皇上也让他三分,岂能怕梁山这一伙草寇?蔡仙娥是我蔡家的人,她败辱门风,不习正道,私通梁山,我父亲派人杀她是天经地义,谁胆大敢管?”
“夫人,可梁山人没来由地一定要管。”
“相公,蔡忠和入蔡府已多年,是我父亲最钟爱的大将,对我父亲是忠心耿耿,可不能把他交给梁山贼人武松。依我说,怕他梁山怎地,也不必叫蔡忠和藏着,就叫他在府中自由自在、大摇大摆地走着,看武松能把蔡忠和咋样?”
蔡夫人见梁中书犹豫不决,她媚眼一笑:“相公,你身为十万大军的统帅,还对付不了武松他们几个人吗?”
经蔡夫人一打气,梁中书似乎觉得自己胆子壮了起来,于是走到东厢房前,把蔡忠和叫出来说了一通。
不识好歹的蔡忠和,根本未把武松这个名字放在心上,他撇撇嘴对梁中书说:“宋江他们想干什么?我是太师府的大将,他们竟敢来大名府抓人?我说中书相公,你的胆子也太小了,办事也过于小心了,武松明日果真敢来,我就去会会他,看他真是长了三头六臂不成?告诉你啊,我听说他在景阳冈上打死的原是一只病虎,只要不是三岁小孩子,谁都能打死那只虎。皇上曾下旨召他进宫让他去打真老虎,他就吓怂了,怎么都不干,但众口讹传还是让他博了个打虎英雄的虚名。如说是来真格的,动刀动枪,我蔡忠和可不怕他。”
梁中书一看蔡忠和如此胆大,自己又何苦为之胆小呢?于是怕手笑道:“我真的不知道蔡将军如此气壮胆豪,明日你就会会武松,整天藏着也不是男子汉的行径。若能挫挫武松的气焰就更好了,我为你摆酒庆贺。”
这时,有家人进来禀报:“禀报相公大人,武松几人被接到驿馆休息。”
梁中书点了点头:“知道了”
又有家人进来禀报说:“武松要见相公大人。”
梁中书皱起了眉头,对家人挥了一下手:“你去,就说我身体不适,明日到府衙大堂上议事。”
家人飞快离去,梁中书又同蔡忠和商议着明日如何接会武松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