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下的都头显得进退两难,思忖半晌,自知不是武松对手,就尴尬地退到了一边。
王县令带着师爷从侧门跑进堂里,强自镇定地堆起一脸笑容:“堂上坐的可是梁山的武英雄,本县迎接来迟。”
武松瞟了县令一眼:“你就是清丰衙门的县令?”
“是本官,不知武英雄莅临本县有何贵干?”
武松腾地跃起,左手撑住案桌,身体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平行大飞转,一脚把王县令踢倒在地,那都头和兵士一见,立即操刀握枪骚动起来,已立定在堂前的武松猛地大喝一声:“都别动。”
武松抓刀在手,威严的目光扫视着那些不知所措的兵士,、衙役:“老爷是代表梁山征辽大营而来,专是找这个狗官算账,为大田庄死去的三十八人讨取公道的,但老爷我今天不想杀人,是因为这件事与你们没有直接的关系,所以你们就安静地呆在那儿。若有人非要逞强,那现在就来试一试我的戒刀。”武松说罢,右手抽出一刀,随手一挥,斩去了案桌的一角。
众军士面面相觑,没有人敢出头向前,武松回身坐到堂上发令:“来人,重打狗官三十八大板。”
田大虎等人知道,这是为死去的人各代打一板,因为有武松撑着腰,他们胆壮气豪,为了替死去的兄弟报仇,不由王县令分说,抓起棍子就打,直打得他只能哼声不能动弹。
“狗官,老爷问你,你为何要把大田庄的庄民骗到北沙滩上?”
王县令忍痛回答武松的问话:“武英雄,我是被云天彪逼迫干的。”
武松一拍桌子:“再敢胡言乱语就掌嘴,云天彪给了你多少好处?”
“回武英雄,他给了本县,不、不、不,他给了小的五百两银子,小的不敢不收。”王知县的嘴抖个不停。
武松又一拍桌子:“你身为朝廷命官,却是草菅人命,竟与云天彪狼狈为、奸,致三十八人冤死于非命,伤者更多,你说,今天你是以命抵命,还是花钱买命來了结此事?”
王县令的两片嘴唇抖得已说不出话来,站在一边的师爷斗胆代为作了回答:“花钱买命。”
武松两眼逼视着师爷,吓得师爷不由自主地两膝一曲,跪落于地。
“你就是师爷,那好,你给老爷算一下,一条命应值多少钱?”
师爷脸上变了色,半晌才喃喃地回答武松的问话:“小的无法计算。”
武松又转向王县令:“既然是无法计算,你这狗官,要想活命就得交出全部钱财,否则,你就交命吧。”
“小的交钱,交钱,望武英雄饶命。”趴着的王县令不停地以头磕地。
武松手指师爷:“去把账本拿来我看,拨出一半库银,作为丧葬、医药及其家属生活补助等赔偿费用,并给老爷写上一份文书,把这狗官为了赎罪而自愿拿出自己的全部钱财这条,也一并写进去,让他签上字,交给老爷好好收着。”
武松说着从怀里掏出牛皮扬了扬:“这是云天彪亲手书写的契约,我也给他收着,如果有人以后寻机报复大田庄百姓,我若得知,或是把这东西送给东京皇帝,或是送到梁山征辽大营。师爷,你可弄准了,数字上或是文字上有差错,老爷今就会剁了你的一只手。”
武松叫那都头:“你抬着你们的大人,去他家里取出全部金银,交给大田庄人,我再最后说一句,你可不要唬弄,老爷我说今天不想杀人,并不是今天一定就不会杀人。你等实在不服,待我走后,你们可去大名府告诉梁中书相公,说这都是梁山征辽大营的武松一人干的。”
待一切事情完毕,在清丰县万人瞻目之中,武松又跨马踏上了去东京的路途。